“哦?”趙欽冷睨我一眼,到覺得可笑似的,唇角一彎:“我量你也不敢。”
唉,不是不敢,是舍不得。不過,一時半會兒也跟他說不清。
我拿了個包子遞到他麵前:“吃吧!”趙欽便臉色一沉,知道他要說什麼,我便搶先說:“沒錢了,這是最後的食物,你要是挑嘴不吃,那就隻有餓的份。”
“本王從來沒有吃過……。”
我手裏的包子已經塞到他嘴裏去了,沒辦法,想要訓服一個大宋王爺,非得粗暴點不可。
含著包子的趙欽兩眼一瞪,最終,還是緩緩抬起手來將包子拿住,轉身坐到了沙發上,低喃一句:“奇怪,我為何會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子。”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說給我聽。
我默了,隻能恨命的把包子往嘴裏塞。
吃完處理了下傷口,準備到衛生間裏去洗了個頭,看著鏡中的自己,披頭散發,眼袋碩大,眼神渙散不說,臉頰上還有一路風塵仆仆的痕跡,這形像,也真是沒誰了,怪不得趙欽一而再的表示質疑自己當年的選擇。
想起我推開棺材蓋時,趙欽清明看著我的那眼神,他也不容易,沒把披頭散發的我當鬼已經算不錯了,要是我,我睡了一千年睜開眼睛的第一眼卻看到這樣的,那還不得再嚇死過去。
手疼,疼得彎曲不了,偏偏這花灑得取下來拿著,否則我這一身都給淋濕了。
我隻好轉身出去叫趙欽:“來,幫我拿下花灑。”
趙欽咀嚼得很慢,大概是嘴巴一千年沒動,有些不適應,現在這包子才吃了一半,瞥眼向我:“何事?”
“幫我一個忙,我得洗頭,手可是為你受傷的,你不能見死不救吧?”
“成何體統。”他扭過頭,繼續細咀慢咽的吃包子。
不是,我火氣瞬間上頭了,一晚上沒有睡好,此時還得在這裏跟他鬥嘴,真是不吼都不行了:“趙欽,你給我快點,幫我一下會死嗎,我們是夫妻,睡都睡過了,你還計較這些做什麼?”
於是趙欽手裏的包子,咕嚕嚕一下子滾到了地上。
在我洗頭的整個過程中,趙欽默默地拿著花灑給我衝頭,他的薄唇緊抿,目光冷沉,想必心裏翻江倒海地想了不少,而對於我來說,那個被他嚇得手一軟掉到地上的包子,對我來說是個莫大的屈辱,我真有那麼醜嗎?
記得他還是鬼的時候,還捏著我的下巴說:“阿月,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女人,你比帝成宮樓上的綻放煙花還美好。”
現在想想,甜言蜜語啊那就是。
終於洗好,竟看到趙欽的鞋襪已經濕透了。
我披著濕嗒嗒的頭發將他推到床上坐下,蹲下身子去將他的黑烏鞋和白襪強行脫下來,因為那個包子,我沒給他好臉色,趙欽大概也識趣,隻是縮著腿,生怕我再有下一步動作似的。
誰知本著好心想要幫他洗洗涼曬好,那黑烏和白襪子竟然這麼不經搓的,大概是年份太久的原因,我才稍稍一用力他們就破了。
滿頭黑線,隻能把他們衝洗幹淨曬在洗手台上,不管怎麼說,那也是古董不是。
出去看到趙欽在床上盤腿而坐,雙手扣在丹田處,閉著眼睛在調息。
我沒打擾他,擦幹頭發,往我這邊床上一倒,什麼也不管了,隻要能睡個好覺,天塌下來我也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