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星期的時候,我教會趙欽如何區分沐浴間裏的所有東西,可是有什麼用,他還是需要我每晚幫他擦背。
因為那個場麵實在太尷尬了,我隻好買了些玫瑰花瓣來,給他放好洗澡水後就往裏麵扔一些,反正,能擋一點算一點吧。
不過,我怎麼覺得泡在玫瑰花瓣浴缸裏的趙欽,更妖孽了。
這一夜突然暴雨連天,大師兄也沒走掉,隻能留下來和阿布一屋歇息。
我去密室裏看了看長生花,已經長高不少,葉片綠瑩瑩的甚是可愛,湯圓很盡職,他每晚都在密室裏渡過。
這雨一直下,下得人心裏莫名不安。
轟隆隆……
那雷聲似乎讓整個大地都在顫抖,啪的一下子,露台上的玻璃門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撞碎了,發出清脆的聲音。
此時大約十二點鍾,我們每一個人都睡下了,雖然雨點如豆,但我還是聽到了那玻璃破碎的聲音,我急忙翻身坐了起來,伸手去開床頭燈,一連按了幾下發現沒有電。
卻發現臥室裏的窗子隨著狂風一張一合的敲擊著,米色窗簾四下飛揚,那豆大的雨點隨著狂風吹了進來,臥室裏撲麵而來的全是雨水的潮濕氣息。
明明在睡以前,我是把窗子給關好了的,我有一點輕微的強迫症,有時候就算已經關上了也會再看第二次,因為不喜歡晚上睡著後,頭頂上有涼風吹的感覺,所以關窗子是我每天晚上進臥室時,首先必做的事。
那麼,此時我的窗子為什麼門戶大開?
黑暗中我悄悄伸手,將枕下的銅錢劍握在手裏。
下床,轉身先將窗子關上,赤裸的腳下全是冰冷的雨水,關好窗子沒有狂風的肆意之後,臥室裏倏地顯得寂靜下來。
就是這種死一般的沉靜,讓我感覺到了異常。
臥室的角落裏有一個漆黑的身影,他高大,沉默,冷冷不語,此時我的視線已經適應了黑暗,隻見那黑影人的腳下,一條黑色彎延的鐵鏈子向我延伸著。
“你究竟想幹什麼?”我急將銅錢劍橫在胸前:“我們以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一直追著我們不放?”
他不說話,一雙綠瑩瑩的眼睛在黑暗中半瞌半眯,驀地一下子將手中鐵鏈向我卷來,我當下急急一讓,用手中的銅錢劍去擋,可那鏈子卻像長了眼睛似的,我擋他退,我轉身,他已經婉若長蛇,一下子環繞數道裹在了我的腰上。
不好。我腦海裏想起花娘子節上,那個吊死鬼就是這樣被他給裹住腰部的,然後重重一拉,那吊死鬼就被拉成了兩截。
我也會落得那樣的下場嗎,多難看。
隨著這一想黑影人一甩長鏈,我整個人便身不由已的旋轉起來,腳下無根,別說控製自己的身體,我連尖叫都沒有發出來,身體已經被他裹著一下子拉進了他的懷裏。
很快,不知道他是怎麼弄的,當我的身體無法自主的撲向他的時候,那鐵鏈子已經抽身離去,此時我便覺得,自己好像沒有一點隔離的貼在一塊冰牆上。
“放開我。”我手裏的銅錢劍還在,立刻揮起砍向他。
黑影人一隻手攬著我的腰,另一隻手再次揮動鐵鏈,那鏈子便如影隨形的一下將我手裏的銅錢劍給卷走,整個過程,我感覺到他冰冷卻又戾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