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堆砌一人高的柴火棍,看著黑夜中那熾熱光芒形成了兩隻眼圈,他眉頭揪成了一個幾字狀,眼底的顏色也慢慢變幻。如果今天王逸沒來趙家村,或許二狗子就因為留言的關係而遠離人世,一條命也就這樣說沒就沒了,而歸其後果,自然會成為一直孤魂野鬼,流離失所,在世間終日遊蕩。
往日裏,王逸也不太明白這世上怎麼會有那麼多遺留的鬼氣,死去的人,或許不是不想投胎,隻是心有不甘,就連一碗孟婆湯都喝不下去。在世間反反複複,了卻心願之後,卻又因看透而不願輪回。
王逸加快步伐走了過來,沒有半點停留,走到房間的時候,他看到一個矮胖的男人身穿了一件道服,黑色寬鬆的道服上印了兩個字,清真!感受到他身體上的戾氣與貪婪,王逸麵色一變。
修行之人,怎麼會長的如此體態橫圓,一看就知道是個常年喝酒的人,那啤酒肚一眼看過去,還以為有好幾個月了呢。
“就是這位清虛道士了。”
“清虛?”王逸冷冽一笑,“我看他一點都不虛啊,還是說,那個地方虛了點。”
王逸的聲音很大,瞬間打破了這個房子該有的寧靜,矮胖的道士清虛也聽到了這話,扭頭過來怒視了王逸一眼,可當他看到那張滿臉橫肉的臉,竟然噗呲一下笑了出來。
“你就是清虛道長啊?”
“放肆,我的名號是你等小卒能喊的?”他抬手怒吼了一聲,隨後擺出一副高姿態的樣子,可王逸對著並不買賬,不就是裝逼嘛,誰不會啊。
“喲,清虛道長生氣了,可別氣壞了身子啊,省的你晚上不能去大保健了。”
這清虛是城裏來的,自然知道這意思,眉頭不由一皺,看了王逸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的中年男人,“馬村長,這人是誰,竟敢在我麵前撒野,難道就不怕鬼神降罪你們趙家村嗎?”
王逸冷眼一笑,原來這個男人就是馬村長呢,難怪剛剛覺得有點眼熟,跟那個什麼馬有才還挺像的,一副尖酸刻薄饑渴樣,可他大腹便便的,完全一副貪圖享受之樣,看了一眼王逸,怒吼道,“你是誰,哪來的?”
“我啊,珠江來的啊!”說著王逸獻上一副諂媚笑容,“馬村長忘記了,我是馬有才的朋友啊,這次特意回來看看你的,怎麼,你這是不歡迎我?”
“噢,有才的朋友啊,你也是珠江人嗎?”馬村長臉色掛起一抹喜色,這估計是來巴結馬有才的,竟然特意來看了自己,真是麵上有光,祖墳升煙啊。
“是啊,我地地道道的珠江人,剛剛開車來的。馬村長你忘了,上次有才買雷克薩斯的時候我就一起去了。”
“噢。原來,原來你是那個啊。”其實馬村長也不知道這人是誰,不過既然能說出自己兒子信息的,那肯定是個熟人,不由的笑臉相待,“那個,我們這會正忙著,我讓有才他媽給你準備些吃的,你看成嗎?”
王逸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了一下跟前這人,果然,有錢有權就是爹娘啊,看著馬村長一副巴結的嘴臉,恨不得把他暴打一頓。
“沒事,我就是跟這看看,馬村長,這是怎麼了?”王逸指了指外頭的火堆,故意問道。
身後站著的趙鬆林也是一臉納悶,什麼時候王逸還認識馬有才了,竟然還跟馬村長套上了近乎!
“這啊,唉,一言難盡,一言難盡呐。”馬村長的眸色還是眨動了一下。指了指一旁被繩子綁住手腳的小孩,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年紀,正是趙鬆林口中的二狗子。
“馬村長就說說唄,我這好不容易出來考察一趟,回去也有東西可以寫啊。”王逸不由笑了笑。
“好,按我就跟你說說。這孩子啊,不知道怎麼就得罪了鬼神,這一天一夜在這哭喊著,還差點拿刀殺了他父母。這不,我隻能親自去了趟省城把清虛道長接過來,這才知道是得罪了鬼神,要是不把人送去祭奠了,我們趙家村,會遭大災的。”馬村長說話倒是有條有理的,隻是那話聽在王逸心裏就像是莫名別刺了一刀一樣,可他明麵上,還得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馬村長啊,真有那麼嚴重,我這可得寫一份報告啊。”說著王逸不由一笑,“那這個小孩,什麼時候送去祭奠啊?”
“晚上7點半,剛剛清虛道長算過了,那是鬼神接收的最佳時間。”
王逸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七點了,不由眸色大變,7點半,嗬嗬,厲鬼都沒出門吧,這清虛道長還真跟他的名字一樣,清閑虛張聲勢。這一字一句編的還挺好的,不過王逸突然說了句,“馬村長啊,這突然就死了人,需不需要報備相關部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