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瓷本來酸脹的眼眶再一次澀了澀,挺直自己的脊梁,揚起下頜冷笑,“這世上的男人又不是死光了,顧少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在他似笑非笑的眼神裏,蘇瓷硬著頭皮掃了周邊一眼,所有的座位都是滿的,唯獨靠窗的男人坐著的位置,沒有其他的人。她大步走過去,坐在男人對麵,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不知道我……”
‘有幸和您一起吃飯’,這幾個字還未說出口,蘇瓷嘴角的弧度陡然的垮下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對麵男人衣領的一排扣子。
和自己口袋裏的一模一樣!
她試圖看看,是不是少一個或者有修補過的痕跡,隻是無論她怎麼打量,都沒有找到任何縫補過的樣子。
是巧合?
“嗯?”男人不悅的掀起眼皮,他手腕處的袖口被高高的挽起,暖陽襯的他愈加溫潤疏遠。
蘇瓷心中暗暗的安慰自己,也許隻是巧合,畢竟他的衣服上沒有任何的變化。
方才垮下的笑臉重新的揚起,“我能坐在您對麵吃飯嗎?”
“蘇瓷。”顧璟荀咬牙切齒的走過來,本來俊逸的臉頰已經覆上了一層的暗色,鉗住她的手腕,冷笑:“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巴上其他的男人?”
蘇瓷甩開他,“我跟誰吃飯跟你什麼關係,顧少管的還真寬。”
語氣中淨是嘲諷,蘇瓷說這話的時候順便看了看對麵男人的表情。對麵的人依然優雅的吃著麵前的餐點,五官完美的如同匠人精心雕刻而成的,他仿若聽不到對麵的爭執,動作不緊不慢。
蘇瓷心下一陣放鬆,可不知道為什麼,也摻雜著隱約的失落。
顧璟荀臉色愈加難看,坐在她身旁,語氣斂起不正經,聲線也沉了沉,“就憑他是我姐夫。”
一句話,徹底的讓蘇瓷愣住。
他剛才說什麼,那是他姐夫?
那可不就是葉覃晚的男人?
本來還生出的一些好感,被這句話徹底的打散,蘇瓷眼神複雜的看了對麵的男人一眼,心中卻在暗道自己的狗屎運。
如果不是隻有他麵前空著位置,蘇瓷也不會徑直的過來!
顧璟荀帶著再虛假不過的笑容,鉗著蘇瓷的腰肢,手下稍用力的掐了她一下,依然恢複散漫的樣子笑了笑,“姐夫今天倒是有心情出來吃飯,怎麼沒看到姐姐一起過來?”
蘇瓷被掐著腰肢,疼的眼淚都要飆出來了,剛要咬牙切齒的說話,顧璟荀仿若隨意的給她撩起碎發,警告的聲音淡淡的在耳邊響起,“你要是想你外公安安穩穩的,就別說話。”
一句話,很成功的讓蘇瓷閉上了嘴。
顧璟荀哪怕不喜歡這個新婚妻子,也是要麵子的,尤其在薄西玦麵前。
薄西玦不急不慢的放下碗筷,表情疏離,帶著內斂的矜貴和氣勢,“她這幾天太累,等休息好了,再帶她出來。”
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薄西玦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
蘇瓷忍不住在心中腹誹,能不累麼,昨晚她和自己丈夫可是顛鸞倒鳳了一個晚上。再看向薄西玦的時候,有些同情,仿佛看到了他頭上的青青綠意、蔥蔥鬱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