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瓷的皮膚本身就是比較的細膩,稍微的撞擊在她的身上看起來就格外的嚴重。
肇事車裏的人動彈了幾下,才狼狽的打開車門出來,等著出來的一瞬間,嘴巴張得很圓,比方才的車禍還要吃驚。
“白先生,怎麼是您?”司機率先打破沉寂,驚訝的開口說道。
剛才他一直想要千刀萬剮的人,竟然是白荀!
白荀的臉色也是不好看,本來逆行出車禍已經是很倒黴了,可是更倒黴的是,撞到的人還是腹黑成性的薄西玦。
真是作死也作到了極致。
“我頭好疼啊!”白荀當機立斷,捂著自己撞出淤青的腦袋,蹲著身子,把整個臉埋在膝蓋處,看著格外痛苦的樣子。
蘇瓷擰了一下眉,出車禍的時候的確也是埋怨甚至惱怒過肇事者,可是看到肇事者是白荀之後,加上他現在真的‘很痛苦’的樣子,方才的怒火也被驅逐了些。
“打電話給醫院吧。”蘇瓷看著白荀陣陣的鬼哭狼嚎,嘴角抽了一下,感覺自己額頭都被他叫的有些疼。
薄西玦的眸子漆黑的像是要把白荀整個人都吸進去,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順便還能打電話給警察,看看這樣的傷殘我們是不是應該負責?”
怎麼負責也不可能輪到他們負責啊?蘇瓷疑惑的抬眼看過去的時候,看到薄西玦唇角的弧度,頓時明白了。
白荀也聽的出來他話裏的反話,心裏狠狠地腹誹了一邊,訕訕的笑了笑,站起身來,“沒什麼大事情,車子還能開,那我就先走了啊。”
他現在說話也是很有力氣,蘇瓷一度以為剛才自己是幻覺,竟然覺得白荀受傷了?所有人中,怕是屬他最精神了。
薄西玦一個冷冷的眸光掃過去,“我的車被撞壞了。”
白荀哆嗦了一下,咬牙挺直自己的身體,大無畏的抬頭看著他,“嗯,我會賠償!”
“我媳婦被撞傷了。”薄西玦不急不慢的再次開口。
白荀額頭隱隱的有些汗水滴下來,背部好像挺的不是那麼直立了,“嗯……我會賠償。”
薄西玦的眸子依然落在他的身上,聲音淡淡的,“我也被撞傷了。”
“額……我……會賠償。”白荀的整個心都在不停地滴血,他已經好幾個月沒發工資了啊!現在仿若看到紅色的鈔票長了腳,嗖嗖的往薄西玦的身上跑。
薄西玦從喉嚨溢出幾聲,依然麵無表情,讓人捕捉不到任何的情緒,他依然錮著蘇瓷,像是帝王一樣的俯視白荀。
一霎,白荀仿若被無限的縮小,站在薄西玦的麵前,別說是有底氣了,好像低了不僅僅是一個層次,現在他隻想快點離開,機票也快到點了!
“那……我就先走了?”白荀打著哈哈,這些條件先答應著,等著他回來的時候,指不準等著他回來的時候,這些事情就忘記了。
一邊說著,白荀一邊迅速的撤離,剛走了沒有五步,頭頂像是被猛然的潑了一盆子的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