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黎痛得在床上抽搐了好半天,等到稍微緩解一些的時候,這才艱難的起身下床。
她一手扶著牆麵,一邊小心翼翼的挪動著腳步,下體痛到幾乎快要沒了知覺……
旁邊的護士看見了,倒是有些心疼的走上前扶住她,細心的囑咐道:“流產後要注意保暖,還要時刻觀察術後出血情況,建議臥床休息一周,還有不要再做親熱的事情,很傷身體。”
她扯了扯嘴角,最終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謝謝。”
說話間,眼角的餘光瞥見不遠處的鏡子上,心裏好一頓苦澀。
那鏡中的人剛好臉色慘白的好似厲鬼,唇角點點猩紅的顏色更有些滲人。
自己竟然淒慘成這個樣子嗎?
她大腦嗡嗡作響,魂不守舍的走出手術室。
剛出去卻是渾身一軟,徑直的倒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再一抬眸,卻對上一雙冷冽如刀鋒般的眸子。
男人看見了她,依舊西裝筆挺的站著,慵懶的神情變得漸漸冷銳起來。
她被這冷漠無情的模樣弄得難受萬分。
長指甲隱忍的陷進掌心裏,可裏麵傳來的痛意也不如心口上的疼痛。
她忽然很痛恨這個男人。
恨他的冷漠無情,毫不猶豫的殺了他們的孩子。
卻更恨自己如此不爭氣,剛剛明明想著要放棄這個男人,卻又在那一瞬間發現她真的很難不去愛他。
嗬,真是懦弱啊。
也許他罵自己下賤,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吧。
她坐在長椅上休息,因為難受喘著粗氣。
這時席弘晟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隻是神情冷峻的瞧了一眼旁邊的保鏢。
保鏢領會,立即將一份文件遞到了宋小黎的麵前。
宋小黎順勢看了一眼席弘晟,卻被那清冷的眼神弄得心又涼了一大半。
接過文件,卻被那加粗醒目的五個字,刺痛到如摘膽剜心。
“離婚協議書……”她顫抖地念了出來。
才剛剛逼她流產,現在就要離婚?
他就這麼討厭自己,要迫不及待的和宋淺淺在一起嗎?
“簽字。”席弘晟冷冽的聲音裏帶著與生俱來的強勢。
她大腦空白一片,心裏是又傷又氣,緊接著眼前便開始不斷的冒著金星。
是太愛他了,所以什麼事情都要由著他嗎?
絕對不可能!
她咬著牙,硬撐著站起了身子,一字一句歇斯底裏的朝著席弘晟喊了出來:“離婚?你做夢!”
拚盡全力的撕碎了離婚協議書,清豔哀絕的小臉上寫滿了不服輸的堅定:“孩子沒了!你們誰也別想好過!”
什麼離婚?
什麼想要跟宋淺淺走在一起?
都tmd通通見鬼去吧!
席弘晟聽了,俊美絕倫的臉上頓時冷意滿布,聲音冰冷的好似來自地獄裏的惡魔:“給你最後五秒鍾的反悔時間!否則你會墮入生不如死的生活!”
“我不簽!我不怕你們!”她倔強的嘶吼著,又因為身體承受不住這壓力,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憑什麼她孩子沒了?
卻還要成全他和別的女人的幸福?
“宋小黎,如你所願。”席弘晟一雙銳眸中蒙上一層暗光,身上聚集著暴虐的黑潮。
好半晌,他深深的凝視了她一眼,好似冷聲說了句什麼,卻又驀然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