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黎渾身劇痛的睜開眼睛,可映入眼前的又是空蕩蕩的病房。
耳邊依舊是醫生鄭重的警告聲:“內髒二次受傷,再有第三次真的很難活過來了……”
她聽了之後毫無反應。
活著能怎樣?
反正與其活在那惡魔的手掌裏生不如死,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也就解脫了。
因為這一場的自殺,讓宋小黎又在醫院裏躺了許久。
每到夜晚的時候,看著那黑漆漆的房間,她心裏就生出一種恐懼感,隨之而來的也是更多的難過。
她想過無數種自殺的方法,可是一想到要淒慘的離開,又有些膽怯。
每一次即將要做出死亡最後一步的時候,卻又相當的不甘心。
她恨席弘晟對自己的冷酷無情,恨到抓心撓肝的想要報複他。
可偏偏席弘晟一次都沒有露麵。
唯一一次知道他的消息還是通過電視。
他竟然帶著宋淺淺去度蜜月了!
在自己生病住院的時候,在兩個人還沒有完成離婚手續的時候。
她心涼如冰,痛徹心扉。
出院的那一天,她一個人回到了他們的家裏。
看著牆上那幸福的婚紗照,看著兩個人曾經一起親自挑選的家具碗筷,她流著眼淚,瘋狂的大笑。
這些東西實在是太刺眼了。
她忽然又生氣的一一推倒摔下,用腳憤憤的踩碎,就好像是踩著席弘晟和宋淺淺一樣,盡情的發泄著。
就這樣,一直折騰到淩晨,最後哭倒在滿地的碎片裏。
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那沉穩均勻節奏的步伐,一聽就是席弘晟。
宋小黎擦著眼淚,相當傷心的打開門冷眼瞧了瞧。
席弘晟穿著一身白色的毛衣,脖上圍了一條灰色的毛巾,手臂上搭著藏藍色的風衣,此刻正麵無表情的朝著書房走去。
就那樣從她旁邊走過,冷冷的留下一句話:“過來把離婚協議簽了。”
她微微一怔,心痛的開口:“蜜月玩的可是開心?”
席弘晟頭也不回的走進書房。
她痛得捂住了心口,定定的看著他的背影。
不知道是不是許久未見的緣故,竟然覺得席弘晟好像瘦了不少。
哼,或許是夜夜笙歌,不懂得節製吧。
她有些惡心的跟著走進書房。
看著離婚協議書,又是不舍得,又是不甘心。
“淺淺懷孕了,我必須要給她準備婚禮。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名分。”席弘晟矜貴的疊起雙腿,將簽字筆推到宋小黎的麵前。
宋小黎身形一晃,險些倒在地上:“她……懷孕了?”
“快簽字。”席弘晟眉眼間閃過明顯的不耐煩。
她心裏一痛,受了傷的眼眸裏含滿了淚水:“她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可我的孩子呢?”
她忽然猙獰的笑開,伸手放在小腹上,像是發了瘋一般:“而你卻親手殺死了我們的孩子!你還記得嗎?”
席弘晟擰緊了眉頭,語氣冷冽如寒冰:“你不配有我的孩子!簽完字,就滾開!永遠都別讓我再看見你!否則,下一次就不知道是沈仲城還是流浪漢了……或者送到非洲做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