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易就糊弄過去何姨,冷易自然至極地拉著楚楚走到樓下餐桌前吃早餐,樣子比楚楚這個真正的主人還主人。楚楚倒沒有這個想法,她從來不認為她是這棟別墅的主人。
匆匆吃過早餐,楚楚和冷易跟何姨道別之後就出了楚家。冷易的車已經停在了楚家大門外,兩個人上了車後,車子飛快地向機場駛去。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開車的阿諾早知道了楚楚對他們意味的是冷少的未來妻子,他們的準少夫人。那次接準少夫人從c市回來,董事長和夫人就已經知道了他們有這麼一個未來的兒媳婦的存在。他記得那天送少夫人去羅卡回來以後,董事長找冷少到書房談了很久的話。
他不知道董事長找冷少談了什麼,隻是董事長和夫人對這件事情並沒有任何反對和不滿,這應該是有賴於少夫人的繼承人身份吧!冷少並沒有對董事長他們隱瞞少夫人的身份,他在這件事上有他的考量。
等車子停在了機場前,冷易握著楚楚的手捏了捏準備帶她下車,突然有所感應地轉頭看向了窗外。不遠處,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麵無表情地站在他們車前,視線落在他身邊的楚楚身上。那人的長相普通得沒有什麼特點,如果不是單獨站在他們麵前他都不一定能注意到對方。
冷易收回目光偏頭看向楚楚輕笑一聲,“你的人?”
楚楚挑挑眉毛,“是啊。”
“昨天半夜我的一隊手下去了c市遇到的另一隊人是你的?”冷易低笑。
“你那隊人的首領是於朗?”楚楚也微笑。
兩個人心照不宣地看著彼此笑了起來,自從楚楚願意承認她是羅卡的繼承人以後,一些事情也變得不一樣了,比如說,安全問題。
隻是,她沒想到冷易會在半夜還堅持派人去c市保護她。
“下車吧。”楚楚伸手打開她那半邊的車門,拉著冷易下了車。徑直走到那個黑衣人麵前,那人向她微鞠一躬,“少爺。”
楚楚點頭,冷易淡淡地問他:“你的隊伍和於朗彙合在一起了嗎?”
“是的。”那人對他的態度不卑不亢,言語利落簡練得很,“少爺,我在您飛機座位的後二排上,一有什麼情況我會看見。”
“好。”楚楚在麵對她的手下時麵色總是漠然的,“一會兒你跟在我後三步的位置就好,注意保持距離。”
“是。”
冷易看著他的楚楚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心裏竟覺得有些可愛。當著她屬下的麵他不好再摸她的頭發,隻是微微用力捏捏她的手就作罷。“去吧。”
察覺到他的不舍,楚楚回頭給了他一個淡淡的笑容,轉頭和那人離開。冷易目送著她離開,一雙眼睛裏漸漸滲出了冷色。
楚楚和她的手下一起進了機場大廳裏先後檢過票後登上了飛機。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楚楚手裏把玩著一個和打火機差不多長的物什,目光望向飛機窗弦外的一片高空。高空中大片的白色浮雲飄動,楚楚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上天無路,下地無門”這句話。
她坐的是飛機上的商務艙,身邊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正忙著用他手裏的筆記本電腦處理一組數據。楚楚有些無聊地收回看他的目光,慵懶地打了一個哈欠,上半身軟軟地靠在了座位上。
飛機上艙內前半段有人們在低聲交談,她們靠後的這邊則安安靜靜的,人們都在各做各的事情,誰也不打擾誰。楚楚靠在座位上一動不動,軟軟的座椅讓她有些昏昏欲睡。真安靜啊,真安靜…真安靜得有些過分。
楚楚的頭微微偏過,眼簾自然垂下,遮住了她眼底的冷芒。精神調整到最佳狀態,她集中了注意力明顯感受到身邊附近的人們的氣息漸漸發生了變化。
變得,危險。
她現在是在飛機上,機艙上來來往往就這麼點兒大空間,三萬米的高空中,想逃出飛機果然隻可能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楚楚在心底冷笑一聲,現在去著急已經晚了,還是看看該怎麼辦吧。正冷笑間,從她座位後麵不遠處傳來一個人的腳步聲,幾個呼吸之間就到了楚楚身側。他探過這一排座位外麵的那個人,微微傾身去喚楚楚:“小楚,小楚?醒醒,快要下飛機了,先別睡了…”
楚楚看著自己的手下過來叫她,於是慢慢地裝作剛睡醒的樣子從座位上坐直,一雙朦朧的眼睛睡眼惺忪,她的手下看了“憐愛”地笑了笑,“走,去洗手間洗把臉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