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七點的時候,街道和住宅區都華燈初上,b市燈火通明,遠遠地放眼望去一片極具現代性的繁華。楚楚卻在這個時候安安靜靜地坐在西鄉飯店的桌椅前,默默地望著窗外幽暗的老舊小巷子,手裏掂著個玻璃杯晃來晃去,杯子裏麵的果汁也跟著一顛一顛。
“看你那心神不寧的樣子,我這還真是第一回見。”楚楚身後傳來江姨的聲音,“又想他又要忍著不去見他,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
楚楚的目光微黯,有些事情她不能跟江姨解釋,但是自己,真的變成了江姨所說的那樣嗎?
“要想見他就去見吧,現在買機票還來得及。”江姨在她身後鼓動著,“中秋節就他一個人孤零零在國外,你舍得?”
楚楚還是不說話,但眼裏卻有一絲心動閃過。如果她去了美國,不知道林海成的手還能不能伸到那裏?一個主要勢力在東南亞的梟首,就算真的有這個本事,所能造成的殺傷力也會大打折扣。那麼,這兩天就當她是去避難的好了。
終於找到了一個合理的理由,楚楚揚起眉,當機立斷決定這就出發。她霍然地站起轉過身,“對,我要去看他!”
江姨揶揄地看著她笑,“去吧去吧。”
楚楚聽她揶揄也毫不臉紅,她拿出手機開始通知手下:“立刻安排現在去美國華盛頓的專機,再派一些人過來跟我一起去。”
手下哪裏能不明白楚楚這是要做什麼,“您真的想好了嗎?”
楚楚眉頭微挑,“去辦。”
“是!”
跟江姨告別之後,楚楚推門走出了飯店,守在外麵的手下們立刻迎上來。
“去機場。”楚楚吩咐下一句話,立刻就有人把車開過來請她上去。十分鍾後,楚楚到達機場,她的手下明的暗的全部嚴陣以待。
漆黑的夜空中明星閃爍,一輪胖乎乎的圓月可愛地掛在天邊。夜風涼爽輕柔,楚楚乘著飛機漸漸地離開地麵接近高空,隔著玻璃,她伸出了手,窗弦外的月亮似乎觸手可及。她,可以見到他了。
飛機載著楚楚向美國飛去,因為她保密工作做得好,冷易一時間還沒有得到絲毫消息。不過就算這樣他也沒辦法不愁,因為答應他今天不過來看他的溫若現在站到了他的麵前。
“你怎麼來了?”冷易不悅地擰起劍眉,雙眼對她射出一道凜冽的墨光。
溫若沒想到冷易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她看著這樣的眼神有些害怕,“我隻是忙完了招待,就過來看看你。”
“不用,我不讓你過來自然是有原因的,你回去吧。”冷易盡量有耐心地這樣說道,誰料聽在溫若的耳朵裏卻有另一層的意味,她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你不讓我今天過來的原因是楚楚嗎?難道是她要過來?”
“不是。”冷易聽到她說楚楚眉頭皺得更緊,“我不會騙你也不屑騙你,回去吧。”
溫若聽著心裏緩了緩,“我相信你,不過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不讓我今天過來嗎?”
“回去吧,原因無可奉告。”冷易的耐心是有限的,和她說到了這種地步聲音也不禁冷下了幾分:“我不需要你來看望,今天收起你的好意。”
“我——”溫若的臉皮比較薄,被他這麼一說就有些臉熱和不知所措,到底是什麼原因這麼重要,讓素來很有耐心的冷易這麼排斥她留在這裏?她雖然心裏疑惑,但看著他冷下來的神色終究還是做了讓步,“好,我先回去了,這些是我親手做的食物,你多少吃一點。”
說著,她把手裏的東西放到了床頭上,猶猶豫豫地走出了病房。她出去的時候把病房的門帶上了,剛走出幾步想再回頭看看的時候不知道哪裏冒出來一個人,她定睛一看,原來是冷易最貼身的保鏢阿諾,他麵無表情地把手向走廊那邊的電梯口一伸:“溫小姐,請回吧。”
“我——”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不甘心,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回去,“等等,你能告訴我——”
她的話剛說出口一半,走廊那邊就傳來了清晰的腳步聲。他們兩個人回頭一看,冷易的主治醫師正拿著記錄病人情況的本子從另一邊的樓梯口走了上來。
阿諾眼皮一跳,溫若看清楚來人已經快步走了上前:“喬治醫生等等,您每天看護冷易的時間段是在下午六點整,那您這個時候過來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