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喝了好多酒之後,昏昏噩噩的來到了半山公墓。
鬆柏挺翠,微風習習。我媽媽的墳墓安靜的躺在那裏。照片裏的她眉眼溫柔的望著我,好像還是活著的時候,她溫柔的拂過我的發頂。
“媽。”我叫了一聲,眼淚止不住一般的流了下來。“我覺得我堅持不下去了。”
“我連一個朋友都沒有,連一個說得上話的人都沒有。這到底是怎麼了?媽,我好想你啊,你能不能陪陪我?我沒錢,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我什麼都沒有。”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串串的往下流。我的心好累,好像是破了個鮮血淋漓的洞一樣疼的不能呼吸。甚至是我的親生父親,都在想怎麼傷害我。我到底該怎麼辦,薑淩還在病床上等著骨髓,我隻能當一個被包養的情婦,苟且偷生。可是我不想,真的不想。
我抹了抹眼淚,心裏受不了這一陣陣難以描述的悲傷。四周靜悄悄的,悄無聲息,除了烏鴉的鳴叫聲,隻有我一陣陣的嗚咽。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變陰了,周圍墨的一般漆黑。烏雲密布,風也變大了。雨水劈裏啪啦的落下來,劈頭蓋臉的砸到我的身上。我緊緊的挨著媽媽的墓碑,企圖汲取一些溫暖,可是這墓碑如此冰涼,涼致骨髓,我瑟瑟發抖。
在我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我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是紀衍。他眉眼冷淡,撐著傘居高臨下的望著我,嘴角帶著一抹嘲諷的笑容。
“紀衍?”我以為我還在做夢,可是為什麼夢見了紀衍?“你怎麼來了?”
“我來接你回家。”
“嗬嗬,回家?”我的眼睛已經腫得睜不開了,雖然我很傷心,但是還是冷笑著。“我沒有家。”
“你怎麼不去找薑淼兒?!她才是你的妻子,我算是個什麼?!我,你看見了嗎,這是我媽!”我歪歪扭扭的站起來,指著媽媽的墓碑,聲嘶力竭:“我媽就是你妻子的父親薑建國害死的,我媽自殺了,自殺啊!!你走!我不想看見你,你走……”
紀衍沒有說話,任我破口大罵之後俯身把我抱起來。他的懷抱如此溫暖,溫暖的讓人著迷。我掙紮了幾下,掙不開,隻好在他的懷抱裏淪陷。我不甘心,但是也不由得承認,我已經很沒出息的淪陷在他的溫度裏麵。紀衍給我披上衣服,我緊緊的纏著他的脖子,仿佛是纏著最後一絲依靠。
讓那些世俗偏見和嘲諷見鬼去吧,我承認,我愛他,我愛他。我愛上了這個叫做紀衍的男人。
紀衍開車帶我去半山公寓。看著那個熟悉的園子,內心極其複雜。我以為我再也不會來了,可是今天,我卻又被紀衍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