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歆羨笑了：“不會。”
“你怎麼這麼肯定？”
“醫生不是說了嗎，晚送十分鍾肯定就沒氣了，這就說明，還有的救的。”
“但願！”
“要去看嗎？”
“……不去！等消息吧！”
喬歆羨沒再回話了。
妻子是個倔強的人，他懂。
放開涼夜，他坐在他們母子對麵的吧台上，陪著他們用餐。
康康忽而道：“我今天想要跟爹地媽咪一起去很遠很遠的那個菜市場買菜！”
“為什麼？”喬歆羨笑了笑。
便聽康康說：“因為那裏可以砍價！我覺得砍價好好玩，而且我特別特別喜歡被爹地一直抱著，人家全都用羨慕的眼光，看著我們一家三口的樣子！我喜歡人家看著我，我身邊有爹地，有媽咪！”
喬歆羨聽著兒子的話，覺得很有正能量。
他也想要好好經營家庭，給孩子一個溫暖的成長環境。
但是，涼沛還在醫院，生死未卜。
糾結之下，一道女聲掠起：“那就一起去吧。”
喬歆羨有些擔憂地看著她：“你沒有問題嗎？”
雖然她沒有說，但是喬歆羨知道她是一個對外淡漠，對親人非常柔軟的女人。
涼夜喝下一口粥，搖搖頭：“我沒有關係。”
她怕喬歆羨不信一樣，抬頭看著他：“那邊有醫生在，有司南看著。而我去不去，結果都是一樣的。康康需要陪伴，我們也需要正常的生活。”
喬歆羨看她蒼白的臉，輕歎了一聲：“好。”
隻是，早餐後出門，喬歆羨的車開著開車就到了醫院的停車場。
涼夜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他卻是清雋雅致地對著後視鏡裏她的小臉笑了笑：“隻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環境地點都無所謂。”
扭頭，喬歆羨看著康康，就發現康康嘟著嘴，生氣了呢：“哼！爹地說話不算話！”
說好去菜市場砍價，結果來了這裏。
喬歆羨卻是放低了座位，往後一靠，伸手握住了康康肉嘟嘟的小手，道：“爺爺生病住院了，我們在這裏等消息。如果爺爺沒事了，爹地媽咪就陪你一起去。”
康康愣了一下，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點點頭，很懂事地說著：“那好，我們一起等，希望爺爺不會有事。”
涼夜看著身邊的這對父子，忽而好想哭。
時光一分一秒過去，司南的電話始終沒有打過來，這就表示，涼沛現在還在手術中。
她忽而輕歎：“我母親當年腦瘤去世，因為沒有能做她那個手術的適合的醫生。現在，我父親卻躺在手術室裏，他腦子裏沒有長瘤，卻做著開顱的手術。喬歆羨，你說，這算不算因果循環，天道輪回？”
喬歆羨沉默了一會兒。
他能聽得出涼夜話語中的心酸。
想了想，他認真道：“如果這次你父親真的能活下來，就不要太苛責過去的事情了。他知道錯了，還差點搭上一條命，我想，就算你母親活著，你爺爺活著，也不會希望你從此將他做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