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涼夜第一次以女裝的身份，在家鄉的超市裏買東西。
事實上，她人生中逛超市的次數屈指可數。
東西買了一半，接到了喬歆羨的電話，她聲音婉轉動人，透著恬靜與愉悅的情緒：“喂。”
喬歆羨原本疲憊的情緒一掃而光，似乎光聽聲音就能想象出她此刻乖巧美麗的小臉，一定不多見的。
他勾唇，聲音說不出的溫柔，全然沒有了擊斃夜秉文時候的肅殺之氣：“在幹嗎？我來找你們，哪家醫院，病床號？”
“沒事了，小舅在守著呢，醫生說了，什麼事情都沒有，沒打針也沒輸液。哦，不對，打了一針，睡著了。”
涼夜笑了笑，不知不覺走到了日用品區，看著琳琅滿目的衛生棉，她愣住。
自己的例假好像過去有幾天了。
難道是最近精神壓力大，所以來遲了？
不管了，先買一小包備用吧，萬一隨時來了，卻沒準備，多不好。
找了一包放在推車裏，那名隊員默默推車。
涼夜又道：“我都自覺地跑出來了，就怕自己當了電燈泡了，所以啊，你就別湊熱鬧了。”
“這樣啊。”喬歆羨的聲音還是有些擔心，小聲、隱晦地問著：“凱欣她、沒問題？”
“嗯，”她聽懂了他的意思，道：“沒問題！某禽獸沒得逞！”
“那就好！”
“我在超市，你過來嗎？”
“哪家？這樣吧，我接了你，然後一起去夜家大宅吧！”
涼夜的腳步頓了頓，眉頭微微蹙起，聽著喬歆羨的話總覺得不對勁：“為什麼？”
那裏還住了一些宗親，涼夜搬去寧國之後，易擎之也跟著搬出來了，住在那裏雞飛狗跳的。
她也是看在外公的份上，才沒將那些宗親從宅子裏趕出去！
如果可以，涼夜是不願意回去的。
喬歆羨坦言：“那個東西，夜秉文最後交代的東西。不拿了？”
“哦，哦哦！”涼夜秒懂：“好的，我買完在超市路邊等你！我把地址發給你，你讓司機開過來。”
“好！”
涼夜趕緊將地址發過去，然後去結賬。
大馬路的邊上，能停車的地方不多，涼夜從小在這座城市混跡，自然知道哪裏方便，於是在超市後門口，有一排收費的停車位，她站在那裏等著。
心裏算著喬歆羨會趕來的時間，一邊算，一邊卸妝。
她讓那個戰士手裏提著袋子，她將袋子裏剛買的卸妝紙拿出來，對著手機，也對著這名戰士不停地擦臉，擦得對麵的戰士看的目瞪口呆的。
她用了兩張卸妝濕巾才把臉徹底擦幹淨，然後又取了礦泉水，擰開，就這麼旁若無人地將清水倒在手心裏，往臉上拍洗著。
戰士抿了抿唇，提著袋子的動作有些僵硬。
她也不管那麼多，直接將他當成是死物，用紙巾擦幹臉頰，取了一支很普通的兒童牛奶麵霜，擦在臉上。
擦完之後，她還調皮地衝著戰士眨眨眼：“怎麼樣？”
戰士：“……很漂亮。”
比之前化成的那個樣子，還要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