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的女聲帶著顫音飄散在空氣裏，竟然跟木尚清輕顫的指尖是同樣的頻率。
她說完這句，有些無地自容，想要掙脫卻怎麼都掙脫不掉，沉著臉又要發脾氣，小身子又被他霸道地摟在他懷中抱著。
她的臉頰緊貼著他的胸膛，胸前的起伏出賣了他情緒上的變化，蔚子琦這才知道，原來他並不如表麵上看上去那麼堅強。
頭頂掠起他無比鄭重地詢問：“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將你徹底隔絕在我的世界裏，擺平了外麵所有的紛爭之後，再牽著你光明正大地站在所有人麵前接受祝福呢？”
“不可能！”蔚子琦脫口而出！
她已經不是十幾歲不懂事的小姑娘了，經曆過一次失敗的婚姻，她更懂得兩個人的結合不僅僅是兩個人，更是兩個家庭的。
而現在的她跟木尚清之間的距離，即便是無人提醒，她也能想到更加全麵深遠。
這不是艱難，而是天方夜譚。
“因為不可能，所以我才說如果啊！”木尚清卻是笑著望著她：“如果我能做到，你會不會跟我在一起？”
蔚子琦沉默。
一分鍾過去了、五分鍾過去了、十分鍾過去了。
蔚子琦始終麵色糾結並且唇瓣緊抿地望著他。
她沒有辦法回答他的問題，因為她想到了癡戀易擎之的自己，如果當初她問易擎之沒有涼夜的話，他會不會愛上她，他說的是不會的話，她可能就不會這樣不甘了。
她不想這世上又多了一個人跟著自己一樣為情所苦，想要告訴木尚清：不會。
但是她想要開口的時候，卻又說不出口。
他用這樣虔誠的眼神望著她，一直一直緊盯著她，等著她給一個答案，他的耐心令她動容，更覺得欺騙是一件不厚道的事情。
淡淡的淚光就這樣蒙在了蔚子琦的眼眸，她根本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會因為這種問題矛盾掙紮。
楚楚可憐的眼神不是假裝的，卻是帶著點點懵懂與迷茫望著他。
兩相對峙，終究還是他心疼她多一點。
“對不起。”他小聲地道歉，抬手親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是我太心急了，不該逼你的。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不要多想。”
蔚子琦咬著唇瓣，有些難過地想著，該說對不起的是她。
轉過身去，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掉下來了。
她都這樣了啊，居然還有男人堅定地喜歡自己？
抬手輕輕擦了一下淚，她覺得有些難堪，不能回應別人愛情，幹脆堅定避開啊，這樣偷偷抹眼淚又算什麼呢，但是她也沒有辦法啊，眼淚不是她要它掉下來的啊。
肩上忽然沉了一下。
緊接著身子就被一股力扳轉了身子，她能感覺到木尚清的鼻息就在她的額前飄著，那麼那麼近。
“你，趕緊回國去吧。我真的不可能跟你在一起，請你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我永遠不可能對你好！”
蔚子琦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看似沉靜如海的眸子卻是暗藏波瀾，被木尚清一眼看穿了，並且毫不客氣地拆穿了：“我已經知道你的答案了。你的答案是會，但是不願意耽誤我，又害怕你自己再次受到傷害。但是琦琦，這個世上的男人千百種，張浩隻是其中一種，易擎之也是其中一種，每種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不好。而我木尚清，即便說不上是什麼特別完美的人，但是至少，在這一刻，我想跟你在一起，長長久久地在一起，我想要一個家庭，想要一個穩定溫馨的環境，要一個跟你一樣的妻子，還有幾個天真可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