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不問世事多年,對於外界的情況也不知道他了解多少,但是木尚清覺得,該跑的地方總要跑,該找的關係總要找,現在父母跟喬家都靠不上了,他再不幫著蔚子琦多跑跑,那蔚子琦還能指望誰?
讓自己的女人在那種地方吃苦受罪,就是男人的無能。
憑著這樣的信念,木尚清站在蕭瑟的冷風裏靜靜觀望著部隊的營房大門,心裏急的火燒火燎的。
要怎麼進去?
如果這是在寧國,一切都好辦了,喬歆羨出一張車輛通行證就行了。
但是現在,他一個外國人,站在軍事要地的營房門口,想要進去,談何容易?
易擎之給他地址的時候,就說了:“你不要貿然行事,小心人家把你當軍事間諜抓起來!”
而真的站在這裏,瞧著高聳的部隊院牆,木尚清想要進去的願望越是難以實現,他心裏就越是有底氣了,他會想:會不會就是這樣的高牆,阻隔了張家老爺子對自己的子孫的了解?會不會也有人曾經想要進去找他,但是苦於高牆,讓張浩的行為無法直達老首長的耳中?
如今該想的辦法都想了。
能用的法子都用了。
蔚子琦給的錄音,黃域也拿去給警方了,說這是蔚子琦父母無辜的一個證據,要去警方立即屍檢,還蔚子琦父母一個公道。
但是,這一切的努力竟然全都沒有結果。
探視蔚子琦一家三口,次次被拒。
木尚清想著,一定是張浩的父母知道蔚子琦差點把他們兒子捅死,所以憤怒地決定弄死蔚子琦,讓她父母也跟著陪葬吧?
他想過去找張浩的父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但是他轉念又一想,不就是他父母一直仗著老爺子在這裏的勢力、才會不斷給張浩擦屁股嗎?如果張浩的父母真的能說得通,隻怕張浩也不會被教育成這副模樣了。
情急之下,木尚清還是給喬歆羨打了個電話。
他的嘴唇凍得有些發青,聽見喬歆羨的聲音,卻像是置身在春天裏,急忙道:“Boss,我想見張浩的爺爺,我在這裏站了一個多小時了,我進不去。我,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Boss,你幫幫我吧!”
喬歆羨從來不曾聽木尚清用如此卑微的口吻說話。
忽然好難過,好難過好難過。
他沉默了兩秒後,對著木尚清道:“我想想辦法,也許可以讓人開車帶你進去,但是這個後果,你要自己承擔。”
所謂後果,就是張家的老爺子如果不是善類,木尚清進了軍區裏求情,那就是自殺,張老爺子跺跺腳,木尚清就會背上間諜的罪名被關押,甚至會引來更加嚴重的禍端,弄不好,小命都沒了。
喬歆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特別慎重。
他要是答應幫忙,萬一木尚清出事,他要如何跟父母交代,跟木尚清的父母交代?
喬歆羨這會兒不僅僅是難過,還有為難。
他就是想要木尚清再冷靜冷靜。
然而,木尚清卻是不假思索地回答著:“好!隻要能進去,隻要能見上,不論結果如何,我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