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如果紅宗平先來找易擎之,他們肯定會露餡的。
易擎之幫她整理著淩亂的發,柔聲道:“他們一定是認識你母親,或者父親,知道了你的事情。但是他們一定不會是你父母。因為親生父母不會舍得對自己的孩子做這麼殘忍的事情,哪怕曾經拋棄過,也不會這樣,這就是他們找你的第二個原因:心疼。”
此刻的易擎之並不知道,紅宗平的妻子便是凱欣的生母。
而此刻他分析的頭頭是道的模樣已然在凱欣的心裏生根了,她看著他,就像是在看著天神的雕像一般,瞳孔中帶著仰望。
以至於這寫話,也深深刻在了凱欣的心上,並且深信不疑。
如果易擎之能提前預知紅宗平的妻子就是凱欣的生母,他今日一定不會這樣說!
為了讓小丫頭安心,易擎之道:“我昨晚拿了咱們兩個人的頭發送去給醫生做DNA,所以,結果很快會出來。你可以不信我的話,可以不信任何人的話,但是你不能不信科學給出的數據,對不對?”
凱欣緊抿著唇,望著他。
大腦有些暈乎,莫名想到他剛剛對紅佳妤的那句“從我未婚妻的房間出去”。
她覺得,這話真是太爽了!
小獸一樣所在被窩裏看著他,她此刻不敢給出任何承諾,也不敢輕易跟他要什麼承諾。
一切,等著DNA結果出來再說吧。
但是,經此一事,凱欣的情緒明顯緩和了很多。
上午醫生過來查房,發現她看著易擎之站在不遠處的時候,會笑。
醫生當即對著易擎之道:“什麼藥都比不上心藥,我看隻要你在這裏,她應該會恢複的更順利些。”
易擎之覺得這話特別順耳,連連點頭:“嗯,我就是她的藥。”
凱欣上午輸液,易擎之陪著,兩人把電視打開,等著看喬歆羨夫婦婚禮的現場直播。
對於一些簡單的親昵,凱欣已經不再排斥了。
等著易擎之吃了早餐,她忽然想起什麼,對易擎之道:“對了,有件事情,我想告訴你。”
“嗯?”他微笑望著她:“知道主動坦白,好現象。說。”
凱欣紅了臉,又道:“我小舅之前在電腦裏發現了一個文件,是小舅媽寫的,又銷毀了的恢複的文件…”
她將涼夜給股份的事情說了。
說的還很仔細,寫的日期,銷毀的日期什麼的,都說了。
易擎之靜靜聽著,心中感慨良多。
等著凱欣不說了,他笑著望著她:“所以呢,你想要跟我說什麼?”
凱欣猶豫著,道:“對不起。其實是我不好。別人喜不喜歡我,全看我自己做了什麼。”
易擎之著實沒想到凱欣會說出這番話來。
他想安慰她,說:別人想什麼,你左右不了,不用管那麼多。
但是,小丫頭長大了,居然懂得了反思自己對不對了,這是個好現象,易擎之不願意扼殺。
點了個頭,他輕聲道:“那往後會就好好相處就是了。夜兒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人,她思想極端,字典裏永遠隻有好跟不好,要跟不要,喜歡跟討厭,親人跟仇人,她從小就想著生或死,貧或富,搶或棄,她的思維沒有中間地帶,她生活的環境也不允許她有中間地帶。稍微的猶豫,都不會有現在的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