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然翻遍了芳芳的臥室,找出了最後兩包香煙。她將香煙摔在地上,拚命的用腳踹。芳芳突然從床上爬起來,趴在了地上,去撿那些被踹壞了的香煙。
那一刻,李超然的心裏在滴血……
“芳芳,你這是幹什麼?”李超然去拉芳芳,芳芳沒有反應,而是在地上摸索著。
“超然哥,我求你了,別給我都踩碎了。”芳芳抬起頭,哀求著。要搖尾乞憐的一隻狗。李超然從地上撿起一隻沒有踏碎的香煙,吹了吹上麵的灰塵。然後點上,他剛想放在嘴裏。芳芳卻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把搶去了李超然手裏的香煙,然後塞到了嘴裏。
隻見芳芳仰起頭,眯著眼睛。一副貪婪的樣子。
“別抽了,會害死你的。”李超然吼道。
“那你當初為什麼要給我抽?”芳芳的表情很舒服的樣子,他仿佛一下子注入了雞血一樣。
芳芳的反問讓李超然無言應答。香煙是當初自己給芳芳抽了,隻是想打發一下無聊而已。那時候,冬冬老是咳嗽,他是害怕冬冬因為二手煙的殘害導致病情嚴重而強行戒了煙。
李超然哪裏知道,李豔是想控製自己。然後再利用芳芳給她賺錢,豈料陰差陽錯。因為李超然一時的疏忽,直接讓芳芳染上了毒癮。
“芳芳,把他戒了,好嗎?”李超然抱住瘦弱了芳芳,哽咽道。
“超然哥,來不及了。現在連我表哥毛老大也染上了毒癮,他的那個家早已被敗得一無所有了。我現在也欠下了一大筆債,我隻能不停的陪客人喝酒,過夜。才能掙來毒資。超然哥,有時候,我真的想把煙戒掉,可是卻怎麼也戒不了?”抽了一隻香煙的芳芳,跟常人無異,隻是多了更多的滄桑感。
“難道你就一直這樣混下去嗎?別忘了,你爸媽還等著你回去呢!”李超然加重了語氣。
“超然哥,我這個樣子怎麼回去。我想好了,就當我爸媽沒有生下我。從此過一天算一天,到閉眼就好了。”
“芳芳,你給我振作一點好不好?”李超然拚命的搖著她。
“振作一點,有什麼用?你說過娶我,我等呀等?等得花兒都謝了,之後呢!你還是讓我等。超然哥,我知道你舍不得你那個小家,我也不想去破壞你的安寧。就這樣算了吧!謝謝你還能來看我。”芳芳吸了幾下鼻子,很平靜的說。
“芳芳,我們去把李豔控告了,然後你去戒煙。”李超然說。
“超然哥,煙又不是李豔給我的,我是按照香煙上的一個號碼打過去,然後別人送貨上門。李豔隻是起了一個中介的作用,她有理由將責任推得一幹二淨。你還是回去吧!我欠對方的一大筆錢,都是李豔跟我還的,我現在隻能在這裏拚命的工作,來還這筆錢。”
拚命的工作,還毒資,然後接著吸毒,如此惡性循環,芳芳恐怕永無出頭之日。
“芳芳,你聽我的。暫時離開這裏,把煙戒了。”李超然說。
“超然哥,我還能去哪裏?花店沒了,錢也沒了,我現在已經是走投無路。”芳芳哭著道。
“我先前租的房子,好像還沒有被租出去。我去給租下來,你先住下來。然後再想辦法。”李超然安慰著芳芳。
李超然鬆開了芳芳,然後找來笤帚將地上的碎煙全部掃了出去。芳芳的屋子裏亂七八糟的,簡直沒有落腳的地方。
李超然記起了,芳芳第一次去自己出租屋的情形。圍著一個小圍裙,跟一個剛過門的小媳婦一樣,為他打算房間,做清潔。才一年多的時間,芳芳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李超然找出了木梳,給芳芳輕輕的蔬頭發。原來光滑烏黑的頭發變得枯黃起來摸著隻有一種粗糙的感覺。
芳芳靠在李超然的懷裏,感到了一種溫暖。這樣的溫暖許久都沒有了。她的心是空的,好像被誰掏幹了一樣。
李超然打算離開時,芳芳的身體開始顫栗起來。她打著噴嚏,眼淚直流。李超然知道,她的毒癮又犯了。
“超然哥,救我。我要死了。”芳芳感覺到渾身似乎有無數隻螞蟻在撕咬,每一個關節都疼痛著。
李超然緊緊地抱著芳芳,芳芳的指甲嵌到了李超然的肉裏。李超然強忍著,那一刻。肌肉的疼痛遠遠不及心裏的疼痛。
李超然將芳芳轉過來,對著自己。
“芳芳,看著我。忍一下就過去了。”l李超然安慰著芳芳,芳芳這個時候似乎沒有了意識。隻是死死的抱住李超然,渾身早已濕透。
李超然看著芳芳痛苦的表情,突然低下頭吻住了他。他用撬開了芳芳的嘴,然後去尋找芳芳的香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