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你不是喊李超然爸爸嗎?在電話裏跟他說幾句話?”緊接著電話裏傳出了冬冬的聲音。
“爸爸,救我!”
李超然的淚嘩嘩的流了下來,剛才黃曉月被撞,現在還生死未卜,如果答應了跟他們換人,王小米未必就能安全。
“你們聽著,如果孩子有什麼事情,我李超然就是刨地三尺,也要把你們揪出來。”
李超然剛剛掛了電話,丁麗麗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李超然知道,丁麗麗肯定是說冬冬的事情。
李超然對著電話哽咽的說道。
“麗麗,對不起,我現在更加不能放棄,如果放棄了,也許還會傷更多人。現在黃曉月送去醫院搶救了,還生死未卜,你打電話報警吧!真的對不起……”
李超然說完,便掛了電話,之後幹脆將電話關機了。王小米現在對張淳產生了更大的仇恨,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連連傷人。如果剛才不是黃曉月拚死相救,恐怕倒在地上的人是自己了,而且會傷得更重。王小米的心,這一刻痛到了極點。
丁麗麗在花蝴蝶跟李超然風流之後,李超然突然接到了一個求救電話,李超然來不及考慮便走了。小小的客房,因為李超然的離去,顯得暗淡了許多。丁麗麗覺得無聊,在這裏一個地方躺著,還不如回家去。母親這段時間,基本都在家裏,所以冬冬就不需要保姆來照看了。
丁麗麗幹脆去了天虹酒廠,反正現在還早,她想去看看陳默是怎麼煮酒的。其實保健酒沒有丁麗麗想的那麼簡單,在天虹的車間裏,有一排批烘幹機,烘幹機上擺著一顆顆被洗的幹幹淨淨的西洋參和一些需要烘幹的中草藥。陳默則一直在旁邊看著。見丁麗麗進來,便笑著道。
“怎麼,不放心過來看看?”
“哪裏,現在還很早的,我來偷學你的手藝。”丁麗麗笑道。
“這可不是你想學就能學到的,沒有三十年的功夫,你也別想弄精。我告訴你,這上麵的西洋參必須烘到不幹不濕才行。比喻這一隻,還有三五分鍾就好了,這一隻是上等的,濕的時候大約四百克,現在也就是三百克了。”陳默說道。
“你又手掂量一下,就知道它的分量?”丁麗麗驚訝的問。
“別說用手掂量,就是用眼睛多看幾眼,我都能說出來,最多誤差也不過十克。”陳默笑道。
“你簡直是太厲害了。陳叔,你不愧是我的長輩,跟你學的東西多著呢!”丁麗麗笑道。
“我就是沒有用好人啊!當年要是稍微專心一點,也不至於輸得這麼慘。昨天跟黃曉天打電話了,說你吳阿姨恢複得很好,再有十天半月,估計就跟正常人差不多了。隻可惜,她還有一個弟弟,一直都是他的一塊心病。那個時候,我是恨她弟弟,現在想起來,心裏其實也很內疚的。”陳默說道。
“陳叔,你說的是你妻弟吳亮對吧!”丁麗麗問道。
“是啊!好幾年沒有聯係了,聽說他也還了不少帳,一直過得不怎麼樣?我也不好意思去找他。”陳默歎氣道。
“陳叔,你認識吳言嗎?”丁麗麗問道。
“好像有一些印象,當年暑假在我酒廠打過工,好像跟吳亮是一個村子的。”陳默說道。
“陳叔,吳言現在是鬆柏廣告公司的業務經理,跟我們的麗然實業有業務往來,前天的時候在省城看見吳亮夫婦了。他們現在還申請了一項吳氏炸醬麵的麵醬製作的專利呢!”丁麗麗高興的說道。
“知道他們過得好就好,等你吳阿姨好了,我再把他們接到一起,一家在一起,多好。”陳默淡淡的說道。
“這個想法好?等你妻弟過來了,再讓他在興城開更多家吳氏炸醬麵麵館。”丁麗麗笑道。
陳默突然過去將電閘拉了下來。
“隻顧著跟你聊天,這幾隻烤焦了。”陳默拿出了幾隻烤焦的西洋參,惋惜的說道。
“那現在不能釀酒嗎?”丁麗麗問。
“肯定不行,不過你可以拿回去泡茶喝,也可以增進睡眠,提高免疫力的。”
丁麗麗離開了天虹酒廠,陳默依然在忙碌著,看著他的身影,丁麗麗想到了自己的父親。父親一輩子辛辛苦苦,打理丁氏,打理天虹酒業,到死都沒有讓天虹酒業發揚光大。如果父親在泉下知道女兒請來了他曾經的一位好友,他會不會很高興呢?
丁麗麗其實為父親感到委屈,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卻沒有一天,甚至一分鍾不是把自己當做親生女兒來看待。丁麗麗甚至認為這就是宿命,和自己生活了半輩子的父親,到死的時候不得已公開了自己的身份,這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