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女孩有了感覺,甚至抬起了屁股迎合著李超然。李超然,終於把二十年聚集的精華在一刻噴灑而出。那一刻,李超然和女孩摟得更緊,甚至想永遠都不要分開。
“我等你!”離開江南的時候,女孩牽著他的手,送了很遠。女孩子的聲音一直在李超然的夢裏縈回著。
再去江南,已是好一年後的事情。橋仍是當時的橋,人卻不是當時的人。李超然尋了很久,才尋到當初的茶農。
才一年功夫,茶農老得讓李超然不敢相認。那張古銅色的臉晦暗了許多,被歲月雕刻的印跡更是清晰可見。
“你來了。”見到李超然,他沒有太多的驚喜。
“嗯,大叔您還好吧!”李超然答,卻拿眼睛向四周掃。
“不用找了,玉兒走了!”茶農依然很平靜。
“出嫁了嗎?還是搬走了?”李超然問。
大叔沒有回答李超然,隻是淡然的對李超然揮了幾下手。
“玉兒說等我的……”李超然不死心。
“你走吧!小女孩的話你也相信啊!枉你還是讀過書的人。”茶農說道。
李超然的臉一紅。是啊!我們何曾有過白頭到老的約定,我有什麼權利讓人家女孩子等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三百六十五個日子,又是多少個秋?
“打擾了……”
李超然戚戚然的離開了茶農,也戚戚然的離開了江南。
之後,又過了八年的光陰,想必女孩兒早把李超然忘了。而李超然眼裏的她,還是當初第一眼見到時的模樣。李超然曾經想來找過,可是那幾年母親一直躺在病榻,李超然根本就沒有那個精力。
這一次要不是來江南考察,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來了。去看看她吧!就算是一個妹妹也好。在心裏,李超然時時說服自己,權當是自己欠她的。
茶農大叔更老了,老得讓人看了心酸。
“你又來了?”
“嗯,來談一筆生意,順便來看看您。您還好吧!”李超然問道。
“我一把老骨頭,談不上好與不好。”茶農苦笑道。
“玉兒呢?她還好吧!有沒有經常回來看您?”李超然問道。
“玉兒是一個懂事的孩子,她常回來的……”茶農回答道,但從他臉上看不到喜悅。
“那我寫的信,她收到了嗎?”李超然問道。
“什麼信?她都快望眼欲穿了。你走的那段日子,無時不刻不在念叨你。唉!現在說這些話有什麼用?而你呢!當初就輕飄飄的給了她一個承諾,然後就一去不回。”茶農抱怨道。
“事情不是你所說的那樣,其實我一年中在四處行走,隻想為玉兒訪到名醫。那一年發洪水,我中途曾回來找過你們,卻不知道你們搬到了哪裏。中途因為我母親出了車禍,所以就沒有聯係了。可是至今我仍然沒有放棄尋找……”李超然說道。
“可是玉兒放棄了,她等不起!”茶農說道。
李超然沮喪地站下來,拿出了帶給玉兒的禮物。
“如果玉兒再回來的時候,麻煩您轉交給玉兒,我就不見她了。知道她過得好我就心滿意足了。祝她快樂!”
說這話時,天空似乎在下雨。一滴,兩滴,分明落在了李超然的眼角。
說完,我轉身準備離去。
“你就不想看看現在的她?她回來了,你自己去給她吧!”茶農說道。
大叔的話讓李超然為之一振。
“玉兒回來了嗎?她現在在哪裏?”
“嗯!二樓,她的臥室。你去了就知道了。”茶農回答道。
李超然拿起禮物,轉身便往二樓奔去。十幾步台階,此刻突然變得十分漫。他朝思暮想的玉兒,我見到你該怎麼說?說不定她已經有了自己的老公與孩子,那麼我又算是她的什麼人?
門關著,裏麵毫無聲息。我輕輕的敲了幾下。
“玉兒……”
無人應答,唯有樓下花叢中的蟲兒呢噥。
李超然慢慢推開房門,陽光跌落下來,有一股荷花的清香。在江南,最普通的香味便是來自荷花。
屋裏沒有人,原來茶農在騙李超然。
玉兒的床鋪跟幾年前一樣,還是那床淡紫色的荷花圖案被麵,經年未變,摸上去似乎還是當初玉兒的體溫。
李超然在玉兒的床上坐下,抬頭猛然看見床對麵的衣櫃上掛著一個鑲著白邊的鏡框,可憐的玉兒就在鏡框的中央,望著我靦腆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