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是什麼都不敢奢望的,她也不能奢望。
坐著救援隊的車到了醫院後,方深酒問過前台,匆匆地來到了陳言庭的病房。
他正在掛水,人卻還沒有醒來,剛剛問過醫生知道他沒有什麼大礙後,這才安心下來。
“他這段時間來,還真是倒黴呢。”身邊傳來一道熟悉儒雅的身影,方深酒回身看去,這才發現是安華陽。
“都是我害了他。”方深酒小聲說著,低下頭。
或許真的是自己太倒黴了,才害得他為了她經常被送進醫院。
“沒有通知他的父母,不然又不知道要弄出多少事。”安華陽說著,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擔心了,他底子好著呢。”
方深酒點點頭,可心裏卻還是難受。
安華陽在這待了片刻就離開了,臨走時又深深地看了眼方深酒的背影,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方深酒洗了澡換了幹淨衣服後,累得趴在他的身邊睡下了,陳言庭實在夜裏醒來的,臉上的髒汙已經被擦得幹淨了,陳言庭微微抬手,卻觸到了柔軟的頭發。
他微撐起身子一看,才見是方深酒趴在他的床邊睡下了。
唇邊不覺揚起一抹笑容來,緩緩伸手放在她的頭上,揉了兩下,嘴角的笑容漸漸擴大,臉上那原本虛弱的病態也褪去了許多。
宮家大宅
幽暗的閣樓中播放著不大不小的歐洲中世紀古典音樂,這個房間的裝修風格也是古堡風,一位身穿洛麗塔服飾風格的長發女孩坐在地上,麵色蒼白,手腳也被鐵鏈綁住,動彈不得。
‘哢噠——’,房間的門被打開,男人手上端著食物,緩步朝著那個女孩走去。
“洛麗塔。”他輕輕地開口,聲音竟隱隱壓抑著癡迷。
女孩抬頭看他,一雙黑白分明的眼裏已有些霧氣,“我不是……我叫思思,我不是什麼洛麗塔!你放我回家吧,我媽媽一定急壞了,求你了!”
宮雲沉搖搖頭,將手上的食物輕輕地放在地上,抬手捧起她的臉,“不,思思已經死了,死於空難,現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思思了,你隻是我的洛麗塔而已。”
“我不是!”女孩尖叫起來,隻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崩潰了,她被這個變態抓來半年多,每天聽著他念著納博科夫《洛麗塔》中的句子,簡直就要崩潰了。
“你是!”宮雲宸突然吼了一聲,女孩的聲音戛然而止,嚇得退後了數步,不敢再爭辯。
宮雲宸摘下自己手上那雙白手套,剛要伸手去解她的衣裙,門口卻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他不悅地擰起了眉頭,半晌才起身離開。
“什麼事?”他冷聲問道。
“方深酒昨天去了香山村,聽說是去了他哥哥以前的前女友家。”助理小心翼翼地道。
宮雲宸眉頭緊蹙,突然想起了那個雨夜,他突然聽到的聲響,難道他那時候沒有聽錯,是真的有人看到了?
思及此,他的心底微沉,“去查查那個女人。”
“是。”
方深酒醒來的時候,翻了個身,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她連忙起身,卻發現自己在病床上,陳言庭已經沒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