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深酒的情緒半晌才冷靜下來,開門進了房間後,他也跟著一同進來。
兩人坐在沙發上,誰都沒有先開口。
宮浚沉環視了下四周,目光落在了一旁置物櫃的一個相框上,那上麵的照片是一男一女,女的自然是她短發時候的樣子,男人他自然也是認得的,陽光的笑容,清俊的臉……
他的目光沉了下來。
“我已經打算和景禹訂婚了。”她垂下眼眸,頭也不抬。
宮浚沉的瞳孔微縮,這句話仿佛一把巨錘似得,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口,發出一聲巨響。
他豁然起身,大步朝她走去,周身散發出的冰冷氣息讓人不容忽視。
方深酒已經許久沒有看過他這個樣子了,不禁有些害怕,腦海又湧現出他曾經那近乎瘋狂地模樣。
剛要起身,可卻已經遲了。
他雙臂抵住沙發,緊緊地將她圈禁在自己的懷裏,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眉眼之間都生出了幾許陰鷙。
“方深酒,你真當我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容忍你,是麼?”
她冷笑一聲,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怎麼?不繼續裝了麼?”
他眼眸微暗,“你都知道了?”
“宮浚沉,你以為我還是以前的我麼?”她輕笑了一聲,不顧他沉得快能滴出水的臉,一字一頓地道:“即便你能在A市隻手遮天,我就不信你能在所有的地方都隻手遮天。”
修長的手突然撫上了她的脖頸,她的呼吸發緊,卻不發一聲。
她倒是不信,他真的會殺了她。
“嗬嗬……方深酒,那我們就走著瞧好了,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是怎麼嫁給景禹的。”他話音一落,便大步離開。
方深酒總算是能鬆了一口氣,她閉了閉眼,腦海裏還回想著他剛剛出去後臉上那可怕的樣子。
也許,嫁給景禹真的是她擺脫糾纏為阿庭報仇的唯一辦法了。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過得非常平靜,公司基本也走上了正軌,她這些天以來的擔憂和疑慮總算能有了一個著落,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她買了一張去A市的機票,她欠著陳家的,用她的一生都無法還清。
已經快要兩年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了,現在A市的變化很大,她幾乎都要不知道從前這裏的樣子了。
不過陳家大宅還是原來那樣的莊嚴肅穆,方深酒站在門外,遲遲沒有進去的意思。
她在門口站了一個多小時,裏麵才出來一抹人影,方深酒下意識地就要躲避,卻聽兩人似乎在討論著什麼。
“陳老爺子的身體還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唉,陳家的那個孩子了可憐,現在家裏沒個頂梁柱,倘若真的什麼都讓女婿負責,這公司怕是都要換姓了……”
“那又能有什麼辦法,聽天由命吧……”
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方深酒的眉頭也皺得緊緊的。
陳氏出了問題了?!她怎麼在新聞上沒有聽說?!
想到這裏,方深酒心底一沉,已顧不得什麼其他,直接進了陳家大宅。
到了門口的時候,管家見是她,手裏拿著的湯盅都摔在了地上,張口結舌地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