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先生怕是不知道吧,酒酒她可是不愛吃豬腦哦。”
宮浚沉握著筷子的手漸漸收緊,隻覺得心頭似乎壓抑著一口怒氣根本無處發泄。
‘酒酒’也是他叫的麼?
“她喜歡。”宮浚沉又看了眼方深酒,淡淡問道:“是不是?”
她低頭看著這菜碟上的東西,隻覺得頭暈腦脹。
在兩人的目光正在空中火拚對質的時候,她豁然起身,將盤子裏的東西直接倒進了垃圾桶,冷眼看著兩人,“都不喜歡。”
這一頓飯吃下來,整個和打架似得,臨走的時候,景禹還不忘記刺激宮浚沉。
“酒酒,過兩天我們一起回家。”
方深酒強忍著怒氣,可還沒來得及回應的時候,手腕就被扯了起來。
宮浚沉將她塞進車裏,渾身都散發著冰冷的氣息,他的手緊緊握著方向盤,骨節都已經微微泛白。
如果不是知道他從來不打女人,方深酒險些以為自己就要挨揍了。
“你為了陳家的事,找他?”半晌,他才終於開口。
“我有找過你,可你說不管。”方深酒頓了頓,又繼續道:“既然你不管,我當然要找別人了。”
“你——”宮浚沉眉心微皺,半晌才無奈地倚在身後座椅上,黑暗的車廂似乎將他身上的疲倦也掩去了一些,他伸手輕輕地揉了揉太陽穴,“陳家的事,我自有分寸,既然已經答應了你,我又怎麼可能坐視不理?”
“真的?”她眼裏終於露出一點光芒,他的眼神也跟著柔軟了下來。
“答應你的是,我一定會做到。”
第二天一早,方深酒就接到了景禹的電話控訴,說是宮浚沉不讓他來宮家。
本來這次把他折騰來就覺得莫名的愧疚,方深酒也隻能哄道:“這是他家,不讓你來不是正常麼?”
“那我怎麼見你?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到底找我什麼事?”
說到這裏,方深酒的眸子突然暗了下來,猶豫半晌,才把陳家的事情和他說了。
“這……”
“怎麼了?你是不是也覺得很棘手?”
“那是當然的,除非……”
“什麼?!”她急了,“你這個人說話為什麼總是吞吞吐吐的,快說啊。”
“你不要著急,現在陳氏的資金大比的虧空,周子明又走了,除非現在能有大比資金分流注入,否則……真的是回天乏力。”
“你的意思是……收購陳氏?”
“差不多,這也是唯一一個保留陳氏的方法了。”
他話音一落,方深酒猛地深吸口氣。
宮浚沉剛剛還對她說自己肯定有辦法,那他所謂的辦法是什麼?難道是為陳氏注入資金?
可即便GM這樣的跨國企業,她也還是覺得冒險。
“酒酒,喂?”聽不到她的聲音,景禹不禁有些著急。
“我有些事情,先掛了。”她放下手機,轉身剛要離開,卻見宮浚沉正站在門口。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從你開始打電話的時候。”他緩緩地朝她走去,垂眸看著她,緊繃的下顎也似乎在昭示著他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