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著許深深拉著他的手臂讓他進木桶。
他卻突然好像是忘了自己有多麼的討厭這難聞的水桶,自然而然的聽話進了木桶。
溫熱的水,帶著嗆鼻的藥味衝擊著他的神經,他才猛然回過神來。
他承認自己享受許深深這副為人妻的體貼。
許深深臉上的笑卻一點一點凝固起來。
顧景淵不脫衣服還好,脫了衣服,她才知道被衣服包裹之下,是如何一副血肉模糊。
顧景淵的所謂討厭惡臭,不過是掩飾他擔心許深深愧疚的一個幌子而已。
許深深隻看見了顧景淵臉上的肌膚所有腐爛,雖然也猜測到身體也會受到影響,但是遠遠不如親眼所見要震撼。
許深深突然有些愧疚了。
她盯著顧景淵腐爛的肌膚,眼底閃爍著晶瑩的光。
她有些心疼,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她更是知錯了,不該用如此方式捉弄顧景淵。
雖然顧景淵有時候夠討厭,但是從未傷害過她。
在藥水的浸泡下,顧景淵身上腐爛的肌膚開始愈合。
不一會兒,整個木桶裏麵便成了一片深色的血紅。
許深深開始用針。
她先是打開針包,將裏麵的銀針一一消毒,而後抬手抓住顧景淵的肩膀。
她唇角微動,略微生疏的說道,“可能會有些疼,顧景淵你堅持一下。”
等到顧景淵微微點了點頭,許深深眼神變得格外認真起來。
她拿著銀針的手有些用力,指腹都變得發白。
……
三個時辰以後,治療終於成功。
許深深長呼了一口氣,將準備好的幹淨衣服為顧景淵穿好。
從幫忙脫衣服再到幫忙穿衣服,許深深都做的自然而然。
顧景淵也不願意破壞這難得的美好。
雖然毒是解了,但是顧景淵臉上的傷疤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許深深雙手乘著下巴,忍不住嘖嘖道,“多可惜的一張臉啊,顧景淵,你老實說,心裏有沒有偷偷怨恨我,然後密謀著如何懲罰我?”
許深深還是了解顧景淵的。
以前她每次做了讓顧景淵不開心的事情,顧景淵總能夠來個懲罰。
那些懲罰,許深深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實在是太變態了!
顧景淵勾唇,卻不說話。
他低頭盯著許深深幫忙穿衣服的小手,突然問道,“現在我不是風光無限的少將,隻是一個逃犯,我更是沒有好看的容貌,深深還願意跟著我?”
許深深怔然,“少將你這套從哪裏學來的?若是少將身上真的一點價值都沒有,我許深深隻會放棄。”
“我許深深可不是什麼大善人,更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無能的男人我許深深不會要,就算要了,天天跟在我這麼一個厲害的女人身邊,我怕他會自卑的要死。”
顧景淵笑的寵溺,卻一本正經的問道,“許深深,誰給你的自信?你覺得自己全天下最厲害?”
“還不是少將你給的,你說你有權有勢的,能夠挑上我,我肯定不一般,顧先生你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