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裏,大家臉上都帶著祝福的微笑,白晴,回來了。
不管是不是真心的祝願,他們的臉上都帶著笑。
那笑,就像是一把鈍口的刀,一點一點侵蝕季思源的心。
真是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啊,他們就好像忘記了美欣還沒有被救出來的事情呐,季思源心裏難過。
可是如今大家都為了白晴回來而高興,他再表現的難過,或者一副難受的樣子,肯定不好,也會打擾到他們的心情吧。
尤其是大哥,找了那麼久,費盡了辛苦,終於找到了,現在心裏頭指不定多高興呢,而他如果還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也會讓他大哥不舒服的吧。
季思源歎了一口氣,麵上裝作高興的模樣,端起一杯酒,跟他們幹了一杯,隻是心底卻是越發難過了。
大哥他們說,美欣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他本該相信大哥的,隻是心裏還是止不住的擔心,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不去擔心,就可以不管的,就像是有些人,不是你告訴自己不要想,她就不會出現在你的腦海裏的。
周圍的氣氛越發歡快了,停歇耳邊優雅而令人愉悅的聲音,季思源心裏卻是越來越憂傷。
好不容易,他堅持了一會兒,麵子上是做足了的,便離開了,準備出去找個酒吧,好好的喝幾杯,宴會上的酒,或許是為了優雅而又具有情調,怎麼喝,都不夠烈,怎麼品,都寡淡無味。
季思源漫步在深夜的街道,除了路燈,街上,一無所有。
深夜的無人自助小店還在亮著燈,還有,通宵閃爍的酒吧。
季思源走進,穿過身邊瘋狂扭動著身體,跳舞的人們,走向吧台。
“你好。”調酒師溫柔的笑道。
“來一杯最烈的酒。”季思源說道。
他麵上沒有表情,卻能讓人看見他的那臉上悲傷的線條,卻能從他的眼睛裏,看見深深的悲傷。
調酒師細細的聞了季思源的周圍,彌漫著酒的味道,估計已經喝了不少的酒了,但還是清醒著。
調酒師看了樓上一眼,便開始調酒了,隻見他雙手似是在空中飛舞一般,很是絢麗,季思源以前是很喜歡這種調酒的,隻是如今,他沒有興趣去看這眼花繚亂的調酒表演。
調酒師也清楚的感受到,麵前的這個人,並不會被他的表演所吸引到,也就沒有過多的動作,麻利的製好了酒,放在季思源的麵前。
季思源眯眼看了一會兒這杯酒,隨即閉眼仰頭輕笑的一口悶了。
是不是他喝醉了,就可以忘記那個人了?
不,他不能忘記,他想她,他怎麼可以忘記呢?在夢裏也不可以。
“再來一杯。”
調酒師沒有多說,隻是又給他調了一杯。
“不要停。”季思源說道。
季思源看著手裏的第二杯酒,跟上杯的Spirytus不一樣,這一杯,加了些金麥酒。
果然,夠辣,可是,還不夠。
他還是一口喝了,眼角留下幾滴淚,也許是被這烈酒辣的吧,季思源摸了摸已經就到了頰上的淚珠,自嘲的想道。
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杯了,季思源伏趴在吧台上,推開了身邊的那些來搭訕的男人或是女人,抱著酒杯,嘴上喃喃:“美欣,美欣,你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