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不過都是幌子,真正的東西就是這所謂的聖水!
胭脂讓她毛孔張開,而這聖水正好澆在她的臉上,直接接觸她的皮膚比香味來得更加烈得多,之前鋪墊的所有就是為了這個時候讓她坐在這裏,逼著她不得不明知是計謀還要吃下去。
雖說她是七品郡主,可和身為一品的長公主相差還是甚遠,要公然反抗她是不可能的,一旦敢反抗落下來的罪名足以讓她身陷囹圄,那一切就完了。
而且儀式已經開始,雖然心裏清楚這不過就是一個借口,可對外這就是祈福儀式,作為坐畫祈福的人若她敢有一絲一毫的差錯,那就是企圖害死蕭玉蘭。
謀害皇室貴族的罪名,壓下來就能壓死人。
看著蕭玉蘭嘴角浮起的那一絲得意的笑,蘇子衿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握住,長長的指甲刺入肉中讓自己保存清醒,即使她沒有擦那胭脂也不可掉以輕心。
刺入掌心的疼痛讓蘇子衿眉頭微蹙了一分,可臉上的笑意卻半點不顫。“臣女豈敢,既然長公主說不能擦,那便不擦就是了。”
“郡主果然是識大體的人。”蕭玉蘭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轉眸撇了一眼依舊在用柳葉撒著聖水的道長,輕柔鬼魅道:“道長很是看中郡主呢,聖水都往郡主身上撒,郡主且堅持會,再過一會就好了。”
蘇子衿眼角的餘光看向那道骨仙風的道長,一如蕭玉蘭所說,大部分的聖水都是往她頭上撒,但也有撒向她身後的蘇穎和蘇靈珊,不過並沒有多少。
估摸著是因為怕被查出來,所以這聖水本也不是什麼烈性的東西,需要與那胭脂和這畫卷裏的香配合,而這般也灑落在其他人身上是為了避嫌,畢竟所有人都沒事就她有事那就看上去是她的問題了。
不得不說這個計劃雖然直接,但到底也是步步為營,每一環都是緊緊相扣的,把她的所有退路都給封死了。
隻不過可惜了,這計再好,她不走進去蕭玉蘭也無計可施。
那胭脂她根本就沒擦,少了這一味藥引又怎麼能讓藥發揮出最好的藥效呢,即使如今她已經身體有些許隱隱發熱了,但這點藥性無需清神丸她自己就能自行運功解決。
“為了長公主,臣女定然會堅持下去,不僅僅是堅持完坐畫,還會堅持完整個壽宴,午宴時臣女還要向長公主祝詞呢。”蘇子衿笑看著蕭玉蘭,雙眸含笑之中帶著絲絲挑釁之意。
既然蕭玉蘭要和她這般作對,那就是敵人了,她不給她好過,那她也不會留情。不是想要她的清白,毀了她和君故沉的婚事嗎?那她就偏偏不讓她如意。
瞧著蘇子衿眼角眉梢透露出來的挑釁,蕭玉蘭眸色頓時就冷了下去,似利刃一般直視著蘇子衿,冷聲低道:“那郡主可要坐好了,本公主等著你的祝詞呢。”
兩人四目交接,嘴角含笑,明明是天朗氣清,可偏偏讓人錯有一種電閃雷鳴感覺,讓周圍的人紛紛低下頭,誰也不敢摻和其中。
隨後蘇子衿和蕭玉蘭之間也再無交談,在聖水撒了小半刻後,道士的五個徒弟就分別站著五角,而道士則站著蕭玉蘭身後,到一定時辰就讓她轉一個方位,似是對應著什麼。
對於這個道學的東西,蘇子衿是一竅不通,也沒有心情去想那道士和蕭玉蘭這般做的到底是什麼,因為在聖水撒完後沒多久,她身上的熱感就越來越強烈起來,隻能端坐在位置上運功將那藥勁揮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