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眾人質疑的眼神,柳賢妃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慌張消散下去後轉向皇上,低著頭委屈道:“皇上,臣妾今日是有去給貴嬪妹妹送過一盅鯽魚燉甲魚湯,可臣妾並不知道妹妹懷孕呀,若是知曉定然不敢的,更別說是下毒,就算要下毒臣妾也不會自己親自去送吧,這豈不是不打自招嗎?”
“皇上,賢妃妹妹說的倒也不是沒有道理,這貴嬪妹妹懷孕之事隻有皇上和貴嬪妹妹知曉,旁人都不知。不過賢妃妹妹這送甲魚湯也送的太是時候了,偏偏今日宴席的菜品裏又有莧菜,這巧合也巧合得太好了些。若這小醫女說的是對的,這甲魚和莧菜的毒倒是遮蓋的毒了,為的就是讓那劇毒徹底發作,不給貴嬪妹妹半點活路。這件事,撲所迷離呀。”
皇後平淡的同皇上說著,看似分析,可誰都聽得出來是句句指向柳賢妃。
先說除開皇上沒有其他人知曉,而柳賢妃平日裏同柳貴嬪也不是很親近,卻偏偏這個時候去給柳貴嬪送甲魚湯,已經是尤為可疑了,而今日菜品裏又恰恰有莧菜,兩者同時出現更是讓人懷疑。而且提議今日大辦酒席之人是長公主蕭玉蘭,雖然大多數人不知,可到底還是有不少人知曉蕭玉蘭已經和柳賢妃有所聯係了,這般這三件事就和柳賢妃徹徹底底的扯不開了。
皇上本就是多疑的人,聽了皇後這話,眼眸不自覺的就移向了柳賢妃,略帶審視。
可還未等皇上的眼神徹底的落在柳賢妃身上,柳賢妃就率先笑吟吟的開口對皇後道:“皇後姐姐,此事有何撲所迷離的,說到底這小醫女分明就是信口雌黃,她救不活貴嬪妹妹,又怕死,便編造出這樣的話來汙蔑臣妾,企圖逃脫,若她真有證據,那就拿出來,嬪妾倒要看看是個什麼東西。”
柳賢妃說話間美目一轉,淩厲威嚴的睨向宋醫女,巍峨之氣頓時就壓了下來。
可麵對柳賢妃的壓製,宋醫女卻是半點不怯,雙眸微怒的瞪著柳賢妃,冷哼道:“賢妃娘娘倒是厲害的,三言兩語就把什麼都推到了小女身上,不過就是料定那湯早已經沒有了,無從查證嗎。可這是非公道是曲折不了的,證據就在貴嬪娘娘的腹內,懇請皇上準許在貴嬪娘娘逝世後開腹驗屍,為貴嬪娘娘平個公道,莫讓其白死,讓罪者逍遙。”
宋醫女的請求說得極為懇切,可這話落在房內卻好似點燃了炸藥一般,整個房內頓時炸開了鍋,柳家大夫人更是當即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厲聲嗬斥:“大膽醫女,說的什麼胡話,人死留全屍,你無法救活貴嬪娘娘已經是大罪了,如今竟然還想著剖開娘娘的肚子,簡直是膽大妄為!”
“丞相夫人,小女知曉這般讓人難以接受,可夫人願讓貴嬪娘娘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嗎?讓那幕後黑手就這般逍遙法外?若是這般,隻怕娘娘留下個全屍也是死不瞑目吧。”
宋醫女轉而麵向柳大夫人,字字懇切,一雙眼眸誠切的看著其,讓柳大夫人臉上的怒氣頓時消散了下去。
而細想之下也覺宋醫女的話說來也是在理,柳家大房和柳家二房如今已經可以說是快達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如今這事又和柳賢妃有關,若不剖腹取毒根本難以將柳賢妃定罪,可若剖開…實在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