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衿早已經是心底發涼,震驚不已了,麵對秦院正突然的問話,根本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從未想過這件事竟然是這樣,太後竟然是南疆奸細,南疆戰事是太後一手策劃的,為的就是給妹妹報仇,而皇後與太後更是姨母和侄女的關係,而且還是皇後對太後下了毒手。

太後為了她一直堅持到祭祀之後,甚至當初打算一死來阻止天婚抓鬮的進行,而到最後皇後還將太後折磨致死,就是為了徹底扳倒柳妃……

一切的一切像一把又一把的巨錘打在她心頭,除了震驚她不知該如何形容。

“為什麼?您為什麼願意把這一切從頭到尾的告訴我?”雖說蘇子衿如今心中都還是震得直發顫,可理智尚存,她很清楚秦院正今日所說的話句句致命,就光太後,他兩人是南疆奸細這事就足以毀了不少人,更莫說之後所做的事了。

“因為老夫和那嬤嬤一樣,覺得不甘,即使太後心甘情願的受著一切,可老夫不想這件事就這樣過去,郡主得了太後的恩,如今該還了,這件事老夫隻能依托郡主。再說了,就算郡主黑心要反咬老夫一口,可這不過是一個故事而已。”秦院正將手中的最後一口茶飲盡,緩緩放下,運籌帷幄。

瞧著他這般,蘇子衿算是徹底明白了,這秦院正哪裏是平日看著的那麼不會看臉色,正直不知變通,而是一隻一直偽裝著的成精了的老狐狸。

也正是他這麼多年裝的這麼好才能這般順利的不被皇上懷疑的推波助瀾,如今他更是算準了她的心思,恰當得宜給她露出自己的心跡也給了她威脅和壓力,恩威並施之下容不得人拒絕。

“秦院正真是真正的大智如愚之人,這話我已然明了了,該如何做我也清楚,感謝您的告知和信任,您的期許也且放心,我欠了太後太多,這一次必然還,您且在漳州,不,是南疆等著消息吧。”蘇子衿將手中的一飲而盡,放下茶杯起身無聲行禮後轉身就要往外走。

可還沒來得及邁步,秦院正便不緊不慢道:“郡主,敢問一句,當初在六皇子府醫治柳貴嬪的那小醫女是不是如今在你手下。”

蘇子衿停住了那欲提起的腳,略有疑惑的轉過身,點了點頭應道:“的確在我府上,但不知秦院正問起她來可是有何指教。”

“指教當不起,那女娃娃的醫術隻怕都在老夫之上,老夫一直想著若是有機會同她討教一二,可如今看來是沒有機會了,但想同郡主說一句,此人必要留在身邊,對你是大助。”

秦院正說著,轉過身從身後的一個隱秘的盒子裏拿出一本看上去有些舊的書來,遞給蘇子衿。“此乃南疆數百種蠱的症狀解法,雖說不全但卻是老夫畢生所學,就當臨行前送給郡主的禮,望郡主交給那小醫女,日後助郡主你一臂之力。”

聽著秦院正這話,蘇子衿頓時覺得這眼前看上去輕薄的書有千金重,一個醫者,特別是南疆蠱師,將自己畢生所學的解蠱之術交給別人,這比任何金銀財寶都貴重。

蘇子衿想要拒絕,可還不等她開口,秦院正就補上了一句:“郡主莫要多有顧忌,老夫老了,衣缽總是要傳下去的,也是想借郡主之手強收一個醫術了得徒弟,郡主就當了老夫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