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致晟並沒有直接到醫院,而是先去見了梁雨溪。
經過修改的離婚協議再一次放在了她的麵前,成致晟非常清楚的和她說:“我快要死了,你確定還要和我糾纏下去嗎?”
梁雨溪望著他,很是平靜:“我知道你生病了。我已經和周治安聯係過了,他形容你的病非常的危險,就像你說的,隨時可能會死。”
“既然你知道,那就簽字吧。不要等著做寡/婦。”成致晟把離婚協議往她麵前推推。
梁雨溪把文件拉近,沒有打開看,而是隨手放在一邊:“我不會看,也不會簽,我就是做你的未亡人,也要做下去。”
成致晟並不想與她吵架,站起身來:“我過幾天就做手術了,你可以認真的考慮一下。”說完他就往外走。
梁雨溪猛的站起身來:“隻要是你還活著,成太太的名份就是我的,誰也拿不走!”
“我放棄了我的一部分房產,雖然你和我並沒有在那裏生活過幾天,但是那也是唯一可以證明我們曾是夫妻的地方。我把它轉到了你的名下!”成致晟回過身來,“希望你認真的考慮。能留下的,我帶不走,你強留的,也留不住。”
成致晟推開門走了出去,身後傳來梁雨溪的啜泣聲。
這個女人,不管是不甘還是真愛,與他的孽緣在這次手術之後,或許終於可以結束了。
這樣,對他,對她,何嚐不都是一種解脫。
成致晟來到醫院,周治安帶來了美國哥倫比亞大學與西大交換生的文件,成致晟很是感動。他隻說是讓琳琅出國學習,周治安這樣的安排,琳琅更不會懷疑什麼。
“謝謝你,還想了一個這麼合適的理由!”成致晟合起文件對周治安說。
周治安拿過文件,認真的對他說:“成晟馬上就到了,你好好的和他交待一下公司的事。這陣子他做的不錯,不過他一直是一種隨時等你回來換班的心理,這一次,你要讓他相信,你真的會隨時來換班!”
“嗬嗬!”成致晟笑起來,“我以為你會讓我告訴他,我以後再也不能和他換班呢!”
“不許胡說!”周治安瞪起眼惱火地說。
“我都不忌諱,你有什麼好多心的?”成致晟反問他。
周治安扶住成致晟的肩說:“我在手術室外麵等著你,等你醒過來。”
“你是不相信我的毅力還是不相信你哥的醫術?”成致晟笑著問。
“我相信老天不會不眷顧你!”周治安卻難得的說出一句唯心主義的話來。
“你不是從來不信神佛的嗎?現在臨時抱佛腳,你覺得佛爺會相信你的誠意嗎?”成晟推門進來,正好聽到周治安的話,就笑嗬嗬的問道。
周治安卻誠懇的說:“心誠則靈。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虔誠!”
他嚴肅的樣子讓成晟不由感覺到凝重,他看向成致晟:“你怎麼樣?”
成致晟笑笑:“我還是那樣,沒有更好,也沒有更壞。你不用擔心!”
成晟略鬆了口氣,抱怨的看向周治安:“你那樣子,我以為他……”
周治安截斷他的話:“你以為什麼?他的情況現在根本沒有更壞,已經是最壞了!”
成晟臉色一變:“什麼意思?不是說手術就可以治好嗎?”
周治安歎息一聲,沒有回答他。
成晟頓時緊張起來,問向成致晟:“周治平呢?你都回來了,他這個醫生怎麼還不出現?”
周治平和幾個醫生一起進入房間,周治平對成晟說:“你也來了?哦,也是,應該交待一下!”
成晟一聽,臉色大變:“你說什麼呢?交待什麼?成致晟會怎麼樣?”
周治平望著他說:“你哥這次回來是決定要做手術,手術的風險那麼大,他不把公司的事都交待給你,也難以安心的進手術室!”
“想都別想!”成晟頓時跳起來!他指著成致晟的鼻子說:“你早就和我說好的,我隻是臨時代班,你一回來我就可以恢複自由。現在你什麼情況?要讓我唱主角,你去裝病號,落輕閑,門兒都沒有!”
成致晟望著他,隻是微笑,卻不說話。
成晟喘著粗氣說:“你不要以為這陣子公司運轉的正常,我告訴你,一點兒都不正常。我這個臨時代班的老大,就沒有人放在眼裏,就沒有在意我!我隻是替你在那個位子上坐著,沒讓別人搶了去罷了!你早晚得回來,他們心裏都有這個準備,這才給我一份薄麵,沒直接把我從公司裏趕出去!你別想讓我從此就沒得輕閑!”
“你不會沒輕閑的!”成致晟終於開口。
成晟一怔:“啊?”
成致晟微笑著說:“我相信我會好起來。我還等著你能叫我一聲大哥!”
成晟張張嘴,很想說句什麼話,結果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成致晟拿過旁邊已經整理好的文件:“這是我向公司提出的辭職申請及推薦你繼任總裁的文件,已經由董事會審批通過了。你以後就名正言順的是公司的主人,你就是公司的總裁,哪個再不把你當回事,你就有權給他點顏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