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虎哥,你這是幹嘛啊?”韓煙穿著幹淨的素麻天藍色衣衫,隨著微風的吹拂裙裾飄飛,一綹青絲斜跨白皙樸素的臉龐,眼神迷離,聲音柔和。
撒夢虎沒有搭理含煙,而是拿住了為首的沙朗月。
“你想幹嘛,臭小子。”沙朗月拿出長槍橫掃過來,撒夢虎將頭輕輕的一偏,躲將過去,沙朗浴刷的一下,接二連三不停的將槍刺向撒夢虎,撒夢虎隻躲閃,也不還擊,沙朗浴得不著撒夢虎,心裏急躁。
“沙老大,住手吧,夢虎找的是我。”韓煙跳下馬,也不管兩人打得有多火熱。徑直走到撒夢虎馬前。
撒夢虎一邊招架著沙朗浴,一邊招呼韓煙上馬。
韓煙噌的一下上了馬,撒夢虎隻虛晃一下,逃出陣來,往斜刺裏一條老路奪路狂奔,隻聽見沙朗浴在背後大喊韓姑娘,韓煙回頭,“沙老大,咱們約定地點見。”
撒夢虎快馬揚鞭,也不說話,那馬像瘋了一樣隻管往前狂奔,耳畔的風呼呼地吹著,飛快掠過的樹影往一邊倒,風馳電掣般的速度使得韓煙一點也不敢怠慢,她緊緊地抓住撒夢虎的衣襟,生怕一鬆手就有掉下馬的危險。
那馬有多快就跑多快,韓煙喊了幾下停也未能停下來,撒夢虎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這令韓煙很苦惱,速度快,風大,即使曠野裏寂靜無人,也幾乎聽不清韓煙在背後說的話。眼看著離沙朗浴越來越遠,韓煙有些緊張起來,她在撒夢虎背後使勁 地捶打他也無濟於事。
“再不停下來,我就跳了!我數一、二、三......”這一次,韓煙動真格的了。
撒夢虎不得不停下來,馬兒停駐在一片肥美的青草地,不知名的花兒迎風招展,已是入冬的季節,這些小花居然肆無忌憚地恣意開著,很忘情的樣子,即使在這空穀的山裏無人喝彩,它們也總是以最美的姿態迎接生活中的每一天。
山花爛漫、微風輕拂,再以沒有比這更愜意的天氣了。
撒夢虎跳下馬來,韓煙直直地坐在馬背上,也不下來,她驚呆了,不是為這美景,而是撒夢虎的不顧一切。
撒夢虎仍舊一言不發,空曠的山穀裏,隻聽得見兩人急促的呼吸聲以及馬兒輕輕嚼草的聲音。韓煙就要下馬,撒夢虎二話美說,噌的一下就跳上了馬背,穩穩地坐在韓煙背後,嚇得韓煙趕緊抓緊韁繩,“你幹嘛啊?”
誰也不知道撒夢虎在想什麼,他是因為太思念她的緣故吧,無聲的沉默橫亙在兩人的心間,韓煙回頭,身後的夢虎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麵,極少看到男子流淚的韓煙心軟了,一直嚷著要離開她的韓煙看得挺心碎,自始自終,夢虎一句話也沒有,有些時候,行動便能說明一切。
“我知道你的內心不好受,可是,無論怎樣,我還是要離開你的......”韓煙輕描淡寫地說著,目光茫然地看著遠處一對蝴蝶爭著停留在花間嬉戲。
撒夢虎哽咽著,“煙兒,你就不能為我停留一會兒嗎?哪怕 ,隻是一小會。”撒夢虎無比痛苦,往事曆曆在目,那些感恩的、感人的事情一一浮上心頭,他是 舍不得韓煙的,從她施舍給他一碗飯的時候起就注定了他這一輩子都心甘情願被她奴役,可是,這隻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難道她是沒有感情的嗎?
“夢虎,我們已經呆了大半天了,你這一鬧,沙老大見我一直沒到,他會派人來找我的,而你和他之間,我隱隱覺得一直都有不好的事情,他一直想為李琛報仇,而你,在他的心目中一直沒有好印象......”
“你寧願相信外人也不相信我?”撒夢虎激動地歇斯底裏。他的雙手不停地揉搓著,仿佛想要將韓煙撕成片片。
韓煙瞪著大眼睛,“對不起,夢虎,我不是要跟著沙老大,是因為,我帶著草田寨的老鄉們,要去雲南,那邊有更適合我生存的地方,這裏,留下太多的傷心遺憾,我,不想生活在回憶裏,我是自由的,我希望你也不要永遠回味在過去......”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你有沒有問過你自己,究竟什麼才是你想要的,你要帶領草田寨的人去雲南?你為什麼有這樣的想法?你,你能帶得動他們嗎?”撒夢虎簡直不敢相信一直柔弱的韓煙何時擁有這樣的能力?她,竟然帶領草田寨的鄉民們背井離鄉、舉家遷徙。
“我喜歡和他們在一起,他們是天下最淳樸最美好的人,大莽山充滿了許多未知的定數,這裏太逼仄了,我的心是開明的,我想,雲南那邊更適合我,原本我是不帶走他們的,我隻想靜靜,可是,拗不過大家對我的熱情,我 隻好帶著他們。夢虎,還請你多多支持我,送我回去,他們久久找不到我 ,會發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