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住手”在江麵上空鏗鏘回蕩,撒夢虎停下了刺向金護衛的動作 ,金護衛像獲得了救赦,立即站穩了腳跟,大家循著聲音望去,原來是老者和英姑兩人在江麵上飄然而至,他們一前一後,腳點江麵,像蜻蜓一樣飛了過來。
這才是民間高手,撒夢虎忍不住內心一陣激動。
撒夢虎收了寶劍,雙手作揖,“見過前輩!”
老者亦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施主何必趕盡殺絕?”
撒夢虎聽老者這話不覺有些羞愧。
金護衛局促著正不知道怎麼辦,他緊張得想要偷偷溜走,卻被英姑死死的看著而不敢造次。
老者眉毛胡子早已白花花,這才月餘時間不到,老者的變化可真大啊!他穿著白色衣衫,在江邊微風輕拂下,頗有道骨仙風之韻味。
“前輩,這是要去哪裏?”撒夢虎畢恭畢敬。
“大莽山是我的家,何來去哪裏之說?”老者炯炯有神的目光直視撒夢虎,夢虎甚感有愧,關於李琛,他無話可說,可是,麵對老者,夢虎總覺得自己像做了虧心事。
“今天,之所以要喝令大家住手,我希望大家不要武力解決問題,武力解決問題是會死人的。等大家活到我這個份上就會明白活著的意義了,所以呢,我是這大莽山最長壽的人,我很有比較教訓大家正確對待生命。”
“是!謹遵教導!”撒夢虎和金護衛異口同聲,在這個可愛的老頭麵前,沒有什麼不能答應的。
“去吧,帶我的本家出來?”
撒夢虎與金護衛麵麵相覷,“誰呀?”
老者始終微笑著,“讓你們帶妙真師傅啊!”
“恐怕,妙真師傅這會有點不方便!”撒夢虎擔憂著妙真剛剛受過刑法而身體不便。
“為什麼?”老者目光犀利,像要把人看穿。
撒夢虎朝金護衛努努嘴。
老者一把揪住金護衛,“說,小子,你幹了啥壞事?”
金護衛深知老者厲害,早嚇得兩腿篩糠,“爺饒命,饒命啊!”
老者一把放下他,“沒出息。”
金護衛抖了抖肩膀,“回爺的話,珍夫人犯了罪,在牢裏關著,誰、誰也見不了......”
老者作勢要打金護衛的樣子,金護衛頭一偏,大聲呼救。
“前麵帶路!”老者聲如洪鍾,讓人不寒而栗。
山上的牢營裏,還是最初關押妙真的那間土牢,妙真被仍在一個角落奄奄一息。
撒夢虎見了心痛極了,他悲痛欲絕,他的怒火在心頭莫名的竄了上來,“金護衛,你的心好狠!有你們這樣動用女人的嗎?”撒夢虎簡直是怒不可遏,他恨不得為妙真受著著刑罰,更恨不得立即鞭打金護衛。
血肉模糊的妙著看上去精神不濟,她擺擺手,見到老者,眼前一亮,但,很快便黯淡下來。隨之變成一種羞愧的不敢直視老者的目光。
“先養好傷吧,我們的賬,以後再算!”老者目光柔和,態度和善,但轉眼間卻厲聲嗬斥金護衛。金護衛嚇得大氣不敢出,“老、老人家,你消消氣!”
正在大家吵吵鬧鬧之際,周媛媛自發地趕了過來,她見到珍夫人這副景象也著實驚呆了,她沒有想到金護衛會下這麼狠的毒手。
“趕緊的找太醫,張天師還在老鷹岩,趕緊的把夫人抬出去,快呀!”
一時間亂哄哄,金護衛借口出去了。
大家就都圍著珍夫人而去,老者和英姑不肯進老鷹岩,一時間,盡皆散去。
珍夫人養了好些日子的傷才逐漸好轉,這正好幫了她,因為,她才不會真心的為了大當家的葬禮而下跪。朱媚兒也趁此機會熱心地圍著珍夫人,倆人看上去關係越來越好。
撒夢虎忙前忙後,畢竟,這個家裏的事情必須由他主持,雖然,大當家的餘黨大都不服氣,但是,有著老者這樣的靠山,餘黨盡皆敢怒不敢言,隻乖乖地聽命於他。
撒夢虎很自然地接管了老鷹岩,這功勞不得不歸功於珍夫人,要不是金護衛開足馬力對準珍夫人這一鬧引出老者,這幫老鷹岩的後生們恐怕真就無法無天。
周媛媛對這樣的事情並不放在心上,她隻關心撒夢虎是否愛她,是否把精力都放在她的身上。
撒夢虎惦記著遠在成都的玉璽少爺,成都此時正處於張獻忠的控製下,他們的生存處境是否艱難,撒夢虎無比揪心。
他的才能逐漸獲得老鷹岩的尊重,他籠絡人心,收複了不少人的跟隨。眼看治理得差不多,他便打算離開老鷹岩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