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
湛藍臉上閃過一閃而逝的羞澀,臉緊接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遠航怎麼知道她姨媽來了?
想著是蘇遠航抱自己去醫院,不會她染了他一身吧?
湛藍垂著頭,不好意思道,“我不,不知道。”
她又沒去衛生間,怎麼知道?
蘇遠航見她難為情,直接打橫抱起,放在衛生間門口,並塞了個包給她。
“東西都在裏麵,你去看看?”
湛藍迅速抓過包,關門上鎖。
臉都紅透了……
這是迄今為止,她唯一麵色恢複紅潤的時刻。
雖然和秦天熠在一起時沒羞沒臊,可她和蘇遠航……畢竟男女有別。
一想到秦天熠,湛藍臉色又垮下來。
強製命令自己,秦天熠再也不是她可以想的人。
忘了他吧!
搖搖頭,湛藍深吸一口氣,生生逼回氤氳在眼底的淚液。
扶著牆邊走過去,她脫下褲子。
從醫院換好的護理墊,此刻隻有一絲絲血跡。
湛藍擰眉,這個月的月經怎麼如此反複?
一會兒有一會兒沒有?
這種事還有反複無常的嗎?
湛藍有生以來第一次遇到這麼奇怪的事,一時也給不了自己答案。
門外的蘇遠航久久聽不到裏麵有什麼動靜,不由忐忑的敲了下門。
“阿藍,你還好嗎?”
湛藍一驚,回道:“我沒事。”
迅速穿好褲子,湛藍打開門,對上蘇遠航一雙擔憂的眼睛。
她想笑著說自己沒事,可無論她如何牽動唇角,也抬不上去。
仿佛笑容,在她離開海市時,已然丟失……
就像她的心一樣,血肉模糊。
“走吧。”湛藍低頭垂眸,越過蘇遠航身邊往外走。
哪怕腳步有些顛,她仍咬牙扛著。
蘇遠航愣了愣,想問湛藍有沒有繼續流血?
卻也知這個問題太過隱私。
萬一她隻是月經來潮,不是流產呢?
蘇遠航回過神,大步跟在她身邊,低聲囑咐,“阿藍,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嗯。”湛藍點點頭。
走出機場,蘇遠航安排了人來接機。
不一會兒,轎車駛入別墅區。
湛藍一路無言,不管蘇遠航說什麼,她隻是點點頭,偶爾“嗯”一聲。
她的情緒如此低落,蘇遠航不敢多問。
生怕又再度讓湛藍崩潰。
隻能小心翼翼陪著她。
雖然一直唱獨角戲,但蘇遠航並不覺得累。
他說的繪聲繪色,介紹著美麗的H國。
到達別墅後,天色已晚,湛藍在飛機上睡了那麼久,應該是沒有睡意。
蘇遠航領著她坐在藤椅上,仰望漫天星辰。
可即使天空再美,在湛藍眼裏,也失了欣賞美的心情。
蘇遠航努力一整天,絲毫沒有減輕她的低氣壓,不由有些泄氣:
“阿藍,到底要怎麼做,你才會開心呢?”
“……”
湛藍眨眨眼,雙瞳無神的仰視夜空。
唉——
蘇遠航在心底歎氣。
忍了一天的疑問,終是忍不住問出口,“能不能告訴我,秦天熠怎麼了?”
提起秦天熠,湛藍死寂般的眼簾翕動了下。
久久,才開口。
“他不愛我。”
“他殺了婷婷。”
簡短的兩句話,道不出的悲傷淤積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