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年家,湛藍甚是煩悶。
趙馨恬過得不好,她心裏也不好受,隻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特別聽著小芸最後那幾句控訴,她重重歎了口氣。
“唉”,腦中回想起妹妹小時候是多麼活潑、可愛、討人喜歡的一個小丫頭,現在卻……
該是造化弄人嗎?
年柏堯,希望你能讓小芸重新找回自己。也希望,她把妹妹交給年柏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暗忖時,手背覆上一隻溫暖的大掌。
湛藍身體一緊,片刻,抽了回來。
秦天熠改而摟著她的肩,逼她麵對麵,“生氣了?”
湛藍別過頭,不願意去看,“沒有。”
“口是心非!”秦天熠索性直接抱老婆坐在腿上,開始自我檢討,“藍,你是不是又要怪我,做事太過狠辣?”
湛藍:“……”
“可我當時也不知道趙馨恬是你妹妹。”頓了頓,他略感委屈,“說起來,我還是受害者,趙馨恬非得上我的床。如果不是你男人……”
湛藍倏地捂住秦天熠嘴巴,有氣無力道,“我沒有怪你。”
怪隻怪,這幾年的物是人非。或者,是秦天熠太優秀,但凡跟他沾染上的女人,就舍不得放下。
“那……”
“我想去看我媽。”
“我陪你。”
“不用。”湛藍搖頭,“簡璃陪著就行。”
秦天熠蹙著眉頭,抬手拂向湛藍散落在耳際的頭發,“真的不用?”
“秦先生不是說,想讓公司幹幹淨淨交到我手裏?”
“年底吧。”
差不多就幹淨了。
轎車停在十字路口,秦天熠下了車,看著它朝遠方駛去,漸漸消失視線。
不知為何,他總有種和湛藍漸行漸遠的預感……
記得以前,湛藍為了陳婷的事,和他吵的不可開交,甚至鬧分手,老死不相往來。
但這次,她不吵不鬧,沒有半點怒意表現。
秦天熠絕不會以為,老婆突然深明大義,不耍小脾氣了。
她隻是……沉默不說話,隻是……跟他冷戰嗎?
——
湛藍買了束花,來到墓園。
肅靜的墳頭,擺放著一束新鮮菊花。
誰……來看過媽媽?
她左右查看,冷清清的墓園隻有烈日與微風作伴,不見第三人。
湛藍看不到可疑之人,也就沒有繼續糾結。
把花放在小菊花旁,她向母親訴說著近日發生的事。
有父親,有小芸,還有她未出世的雙胞胎寶寶。
當說到夫妻關係時,湛藍停頓了。
蹲在石碑旁默默流淚。
她真的,真的,不希望秦紹輝活著;真的,真的希望和秦家的仇恨,隻是他們跟她開的一個玩笑。
晚上回到逸都國際,開門的一瞬,食物香氣飄入湛藍感官。
秦天熠……在家?
換好脫鞋,她走進屋,眼前的景象卻差點叫她忍不住落淚。
秦天熠穿著圍裙,端著煎製好的五香魚,居家的樣子,是那樣帥氣。
她站在原地沒動,震驚的像個木頭人,淚光閃閃。
秦天熠放下菜盤,大步上前,一手摟著她,一手勾起她的下巴,調侃道,“感動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