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台後的女人表情認真，因為半彎著身子的原因，一縷卷發從耳後垂到了臉頰上。
“漠，我好久沒吃中國菜了，等會兒喝完咖啡，你挑一家好的中餐館，帶我去嚐嚐？”菲娜問著若有所思的程漠。
程漠剛才看了櫃台後的女人一眼，就立刻轉開了臉，他明顯不在狀態。
“漠————”菲娜喊了他好幾聲。
程漠抬了眼眸。
“這裏的甜點不錯。”他答非所問，說了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話來。
什麼？菲娜有一瞬間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程漠是從來不吃甜點的，連咖啡，都隻喝苦的讓人胃疼的炭燒咖啡。怎麼誇這家店的甜點不錯？
“你什麼時候喜歡吃甜點的？”菲娜問，她認識他這麼多年，竟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愛上了吃甜點，菲娜一時有些泄氣。
“剛剛。”程漠勾了勾唇角。
剛剛？菲娜感覺自己這次來中國見到程漠後，他和以往有點不一樣。
“小姐，您的炭燒咖啡。”身穿工作服的大卷女人走到兩人身邊，聲音是天生的柔媚。
程漠斜睨著眼眸看她。這女人是豬嗎？一個月前自己不是還跟她說過，炭燒咖啡是他最愛喝的，她到底是要往誰身旁送！
“不是我的。”菲娜因為程漠身上的變化而有些心煩，隨口答了一聲。
“哦……”大卷女人平聲調的哦了一聲，又慢騰騰的開了口：“那請問是誰的？”
程漠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這女人是得了白內障還是青光眼？他這麼個大活人坐在這兒，她居然沒看見？！
菲娜也忍不住頭上兩條黑線。
大卷女人也不動，就這麼端著托盤傻愣愣的看著菲娜。意思是，咖啡不是她的，那麼是誰的？
“你是豬嗎？！”程漠見她一臉呆傻的樣子，忍不住怒從膽邊升，不對，是心頭！她到底長沒長眼睛？才多久不見，他在她眼裏就這麼沒存在感了？她竟然敢赤裸裸的無視他？
聽見冰冷帶著怒意的男聲傳來，棠棠這時才掉轉了頭看向他。程漠突然屏住了呼吸，緊緊的盯著她看，兩人眼眸定定的相對。
程漠此時想，如果這女人肯表現熱情一些，他就勉勉強強還要她得了。笨就笨嘛，傻就傻嘛，蠢就蠢嘛，他一個亞洲黑道首領，要是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特麼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特麼以後還怎麼做人……
他是想要跟她相忘於江湖的……可是，可是江湖不想讓他們倆相忘嘛，緣分嘛！程漠覺得，這就是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