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支票,銀狐又撥電話過去,棠棠的手機卻已經關機。到了晚上他再打,竟然停了機。連夜趕去了夜氏別墅,他把消息彙報給了夏易雲。
尋了個江夢兒不在的空當,顧少陽揪住了銀狐的領子:“你會看人不會!小奇葩她走了,她走去哪兒了!?”
“我正讓人查,正在讓人查……”銀狐從口袋拿出那張支票,“我看了,她沒要BOSS開的支票,老大給她買的衣服,首飾,都沒動,淨身出戶。”
“她傻吧她!特麼走就走,也得拿上錢啊!”顧少陽氣的冒火,“沒錢小奇葩怎麼活啊丫丫的!”
幾人突然安靜下來,到了最後夏易雲開口說道:“不如就別去查了吧。”他見沒人說話,又道:“她要重新生活,我們何必再去打擾她。”
一年後。
此時,夏正濃。烈日當頭,一輛流線型的黑色轎車停在夜氏別墅門前,銀狐下車拉開車門,姿態恭敬。
身穿黑色襯衣的男人下了車,身形高大,麵容冷峻。左眼眼角的疤痕更添邪魅,緊抿的薄唇仿若刀刻。男人邁動腳步進了公司,走路姿態矯健,但渾身散發的冷意駭人。
夜氏國際98樓,正要進行一場會議。時間早已過了十分鍾,可會議還未開始,眾多高層正襟危坐,就連幾位副總裁都耐著性子等。
“啪———”雙開的大門被推開,會議室的人看過去,同時覺得嚴冬襲來。程漠不疾不徐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顧少陽斜著眼睛看他,混蛋,特麼老是遲到!讓他參加個會議比殺了他還難!
“開始。”夏易風抬了一下手示意會議開始。
兩個小時的例行會議結束。夏易風辦公室內,程漠對著電腦敲敲打打。顧少陽和另外幾個人看了一眼。
“我說程漠啊,你都醒過來半年了,這該找個女人了吧。”
程漠眼睛都不眨一下,盯著電腦屏幕冷冷道:“找誰?”
顧少陽被嗆了一下,有沒有搞錯?他讓他去找女人,他竟然反問自己要去找誰?
“你這反問不能問的有點技術含量麼!你想找女人,還怕沒女人來陪你?”
程漠皺了一下眉頭:“你這麼閑,這個網絡你來破!”
“草,我閉嘴!”他來破?他會破才怪呢!顧少陽敬謝不敏的說。
程漠卻好似沒了心情,扔下電腦回了自己的辦公室。顧少陽看著人走出去,摸摸鼻子問:“我特麼是不是說錯話了?我讓他找個女人錯了嗎?丫都禁欲半年了,還沒憋死真佩服死他了!”
“咳!”夏易雲優雅的笑。
顧少陽如芒在背,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在看他,嗬嗬,嗬嗬,他那句話確實不該說,要是程漠半年沒碰女人就憋死了,那他大哥呢?他大哥要憋十年呢丫丫的!都特麼是神人!怎麼忍住的?
顧少陽連忙轉移話題:“你們說程漠是不是還想著小奇葩呢?!”程漠睡了半年,醒過來後修養了三個月,這三個月才恢複正常。醒過來的半年裏,他沒在兄弟幾人麵前提過棠棠這個人,一次都沒有。好像棠棠從來沒在他生命中出現過。
回了自己辦公室的程漠靠在了椅背上,他吩咐銀狐拉上窗簾,遮住一室的陽光。陷在黑暗裏,他稍稍好受。
半年前,他睜開眼睛後就轉動眼珠開始尋找,所有人都在,甚至連夕也在,可那個女人卻不在。他問了銀狐,她在哪兒?銀狐說一年前就走了。
醒來後的一個星期,沈之朔給他做了心髒手術。為了使心髒的傷口愈合,他在醫院又修養了三個月後才出院。
銀狐問過他,要不要派人去尋她,他卻沒讓。兩人一年沒見,他竟害怕起來。當初他狠心讓她走,如今又出現在她麵前,到時該怎麼辦?
而她,是否已經結了婚?就算沒結婚,是否有了新的感情。一年,時間不長,可足夠她尋了新的港灣。尤其是她那樣的性子,總是記不住傷心,快樂對她,是極為容易得到的一樣東西。
他閉上眼睛,想要記起她笑起來的樣子,嫵媚的貓眼睛彎著,衝他傻兮兮的笑……
“銀狐,明天飛美國一趟。”
銀狐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美國那邊的確出了一點騷亂,於是他點頭:“好,我這就去安排。”他頓了頓,再次猶豫的問:“老大,要不然我派人……”
“銀狐。”程漠打斷他的話,琥珀色幾近淺顯的眼眸暗沉,他緩緩道:“不要派人去尋她……我賭一場,如果我能再遇見她,自然是好。如果我以後再也遇不到她,那就讓我跟她在不相交的時空裏,慢慢變老。”這樣就好,如果遇不到對方,那就互不打擾,不必刻意去尋,一年前遇到她,是緣分,緣分自有天意。他隻需要靜靜的等。要不然是她先看到他,要不然,是他先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