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內此時很安靜,站在外麵的獄卒哼起了小曲,遠遠地聽得不真切。
豆大的燭光照著這一室很昏暗,她們兩人依舊沉默,若有所思。
“那你既然是他的人,又怎麼來看我?”秋其再次發話。
“也許是因為很羨慕吧,羨慕你與先德皇的感情。”賢妃臉上帶著淡淡地笑,似有一些苦澀。
“那天你頭七,我去看他,他喝了酒,拉我與他同飲。那時他一直喊你的名字,我當時好羨慕,即便八賢王醉酒之時,也不曾這樣喊著心愛之人的名字。”賢妃再次說著,語氣淡淡。
“我當時心裏難受,喝了許多,可能比他還醉,醉酒之時我告訴他這些事情。我原本以為他知道後會對付八賢王,可他當時隻是笑了一聲說:這帝位對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皇叔想要,就讓於他吧。”
賢妃說完喝了一口茶,麵色難受。
“他就是這樣的人,沒想過其他,隻知道歌舞升平。這樣的人怎麼會適合做帝王呢?”秋其目光放空,苦笑幾聲。
“對不起。”賢妃終於說出自己想說的這句話,這些天來,她一直都想要告訴她這句話,現在終於說出來了。
秋其沒有回應,她看著賢妃站起來,慢慢走出牢門,頭也不回的。
秋其轉頭看了一眼高牆之上的鐵窗,她笑了笑,這下半生她可能就隻能看這一小片天空,直到白發蒼蒼。
她聽著賢妃的腳步聲在這小小的牢房中飄蕩,漸漸消失,周圍的一切又恢複安靜。秋其將杯中的水倒掉,坐到牢床上,在牆壁上默默刻著詩詞。
“漢皇重色思傾國,禦宇多年求不得。”
“梅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不識。”
“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
“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雲鬢花顏金步搖 ,芙蓉帳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 ,從此君王不早朝。”
她慢慢刻著,忽然聽見一聲鳥叫,她看了一眼聲音的來源,看著窗台上一隻漂亮的喜鵲,似乎有些眼熟,像在竹林裏出現過的那隻鳥。
那隻鳥撲閃著翅膀而來,秋其看著它,下了床走過去。
一道白光出現,小鳥忽然化作人形站在她麵前,竟是一位小哥。
小哥容貌清秀,與秋其在醉仙樓那日所見之人是一人。
“是你。”秋其驚訝地說。
小哥看著她,臉上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你到底是誰?”秋其再次問。
“我不知該如何解釋,反正我就是你,你卻不是我。”小哥說出這番繞口的話,秋其卻立即懂得。
“你是秋其!”她說出這樣一句詭異的話,小哥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真是聰明。在夢中我們見過,我就是秋其,與閻王打賭的鳥精。”
“你不是應該去救你的心上人嗎?為什麼在這裏?”秋其疑惑不解。
“我在這是因為我與閻王的賭局,而這個賭局就關於你們。”小哥說著指著秋其。
“什麼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