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源感覺這些天自己真的是陷入了一個奇怪的圈子,他看著高湛此時冷峻的側臉,吞了口口水。
“早知道就不偷看了。”他心裏想,又忍不住想起早上的一幕。
“你就這麼在乎她。”那個羅源剛剛熟悉的陳大人終於吼了出來。
羅源與其他衙差就像疊羅漢一樣貼在門口停著,他們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用眼神相互交流了一下。
“捕頭,你說咱們大人是不是嗯嗯?他對陳大人是不是嗯嗯?”一個衙差如是說。
“不,我覺得是陳大人嗯嗯,我們家大人嗯嗯,他對那個秋其姑娘才是這樣。”另一個衙差如是說。
“不是吧,我覺得是秋其姑娘嗯嗯,咱們家大人與陳大人才嗯嗯。”第三個衙差如是說。
“你們都嗯些什麼啊?”羅源連聲聽了幾句“嗯嗯”,腦袋都大了。
“陳棋,你怎麼樣了?陳棋。”高湛在房內突然喊道。
羅源與其他衙差一聽,立馬推門而入,但接下來的一幕,他們都有些尷尬,很想轉身離開。
高湛背對著他們,陳棋趴在他的肩頭,眼睛閉著,雙手無力下垂,臉上麵無表情,從這個角度看,兩人也是十分搭對,頗有幾分感覺。
羅源與衙差們趕緊捂住眼,擺著手說:“我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看見。”
高湛這時轉過頭,冷聲說:“你們看見什麼了?還不過來幫我把他扶到床上。”
羅源與衙差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跑上去幫高湛把陳棋抬到床上。陳棋身上的酒味太重,高湛看著頹廢的他,低頭解開他的衣服。
“大人!我們出去了,出去了,你等一下!”羅源與其他捕快快速地向後退,高湛後停下來,斜著眼睛滿臉黑氣地說:“你們都出去吧。”
羅源與捕快們趕緊跑出去,臨了他們看了一眼高湛的背影,隻見他慢慢解開陳棋的外衣,將它放在一旁。
“查清楚那個柳柳的背景了嗎?”坐在那裏的高湛終於發話。
羅源從回想中反應過來,連忙搖搖頭。
高湛的臉黑的嚇人,羅源看他似乎要發作,趕緊說:“不是,這姑娘來曆不明,確實很神秘。”
“那你到底查到什麼了?”高湛聲音冷得嚇人。
“根據十裏畫舫的老鴇所說,這柳柳姑娘是一個月前來的十裏畫舫。出場的首夜便選中穆王世子作為她的恩客,之後更是頻繁與穆王世子出入各種宴席。直到此案發生,這柳柳突然冒出個妹妹,而且懷了孕,她便贖了身回去。”羅源看著高湛的臉,他嘴巴緊抿,不知到底聽沒聽他說話。
“贖身的錢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你確定她隻與她妹妹離開的嗎?”高湛看著羅源,他腦袋現在也有些混亂,對羅源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據老鴇與那天見她離開的人是這樣說的,柳柳與她妹妹各乘一頂轎子,趁著夜色離開。”
“那她們去哪了?”高湛繼續問。
“曲丘。”羅源說完,高湛的眉頭微皺,這地方恰好與穆王世子失蹤後帶回來的女子是一個地方,難道那個柳柳是替那個小妾複仇的人。
“曲丘?”高湛沉吟片刻,對羅源說:“你馬上修書一份,發給曲丘府尹,讓他們查查這個柳柳,順便調查一下南寶七年離開曲丘,前往長信城的女子。”
“我明白了,大人,我馬上去辦。”羅源說著朝外走去,高湛依舊皺著眉,他的麻煩太多,不知該如何是好。
“船家,多謝了,這幾日真是麻煩你了。”柳柳姑娘笑著向船家道謝,船家恭敬地接過柳柳遞來的銀兩,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