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樣子,”嚴孟君終於舍得放下了手裏的咖啡,頗玩味地對上她的眼神道:“是很恨我?怪隻怪你沒有自知之明。我現在要去忙,你處理好自己,別搞得到處髒兮兮的。”
他站起來的時候,椅子被推動,原本扶著椅子扶手的葉子秋一個踉蹌,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嚴孟君嫌惡地看了她一眼,長腿一邁,就要出了門。
“嚴孟君,你會後悔的。”
他正離開,身後忽然傳來葉子秋一句呢喃。語氣當中無悲無喜,隻有聲線顫抖。
高大的嚴孟君回過神,在跪著的葉子秋眼裏,他就是一個高而冷峻的阿修羅:“想讓我後悔?那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兒了。”
門口的逆光隨著嚴孟君的離開消失了,葉子秋死盯著那個身影,蒼白的嘴唇半字不出。
“太太……起來吧。”秦可不忍心地道,伸手要就要把她扶起來。
“滾。”葉子秋抬眼,蒼白的嘴唇微微一扯,“你們真是好本事,下手總是這麼出人意料,毫無預兆。我佩服,佩服……”
“太太,我……”
葉子秋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強撐著椅子的扶手支撐身體,她雙目柔弱而堅定:“告訴嚴孟君,殺我可以,但不能殺我孩子。你們,都給我等著。”
說罷,她往屋子外麵走去。秦可急聲攔道:“太太,先生吩咐,您的活動範圍隻能在這個屋子。”
聽到這句話,葉子秋停下腳步,忽然想起了什麼。要走,也要帶著玉佩走。她一聲不吭地回過身,忍著劇痛彎下腰把盒子拿出來。
玉佩上串著一根紅線,她咬著牙,顫巍巍地將紅線纏繞在手腕上。
秦可看到這一幕,急聲勸道:“太太,真的不能走。”
“走了又如何?殺了我嗎?”葉子秋淡漠的臉,讓秦可真是害怕。她好久好久都沒有見過葉子秋這樣的表情。
“噢,最後勞煩你一次,這地板上的血,你擦幹淨了。我不想留下任何東西在這裏。”葉子秋深呼吸一口氣,就要往外走。
秦可一隻手拽著她,現在葉子秋極其虛弱,她哪裏走得成:“聽先生的話。”
葉子秋低頭,看了看秦可的手,喃喃道:“秦可,我和你打個賭,也和自己打個賭。”
“什麼?”秦可疑惑不已,這時候哪有心情打賭。
“賭他會不會帶我離開這裏。”葉子秋抬頭和秦可對視,眸中是秦可難以理解的堅定。
“他?誰?”秦可不由地把葉子秋拽得更緊,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事情發展已經不是秦可可以想象的,她看得出來,就連先生也難以把控了。
葉子秋沒有回答秦可的話,冷汗直冒的她,怔怔地看著地麵,額前細碎的頭發令她多了幾分疲憊和淒美。
她喃喃地對著空氣莫名地道:“你曾說過,他年無論我在何處,我是什麼身份,無論我是喜是悲,還是我生是死,我生時,隻要我呼喚你,你就護我人。我死時,你便護我魂。現、在……”
秦可一慌,隻見葉子秋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喉嚨一動:“現、在,現在,我葉子秋,要離開這裏,可以嗎?”
屋子中,秦可忽然覺得就連空氣都寂靜了三秒。
一陣風起,葉子秋活生生消失在秦可麵前,她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是棋?秦可身體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