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爺迎娶正妻,那排場自然是極大的。
因為此時大家都在宮中,所以在懿仁太後和憫仁太後的叮囑下,這場婚事就在皇宮辦了。憶雨殿上上下下都是一片張燈結彩,歡天喜地的樣子,根本沒有人看得出來就前一兩個星期三王妃才被打入大牢。
今日是黃道吉日,三王爺與戚彬蔚拜堂成親。
芝遠三公主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想不通自己帶來的人怎麼就好端端被自己的三哥給搶了,而且戚彬蔚還一副很樂意的樣子;四王爺坐在喜宴上免不了愁眉苦臉一番感歎上次在皇宮辦花嫤和玉瑾的婚禮的時候何子羨君還在;二王爺不知道忙什麼去了反正沒來,二王妃代二王爺前來道喜;皇上再三邀請了懷遠二公主,哦不,清致尼師,她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了過來祝福。
長公主柔遠殿下和她的駙馬自然是已經落座,皇上在這種場合按理說也是要出場的,但是奇怪的是,皇上竟然也沒在,三王爺雖然有些奇怪,但是也知道不該多奇怪些不該奇怪的事情。
三王爺穿著新郎吉服,待在自己的房間裏。
這幾日和戚彬蔚接觸的多了,發現自己更加喜歡她了,難能可貴的是,自己的一雙兒女也很喜歡這個新來的娘親,加上她本就是個花魁美人,聲音又好聽到犯規,三王爺真是不愛都不行了,天天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遇到她。三王爺理了理領口,他還記得傅雲蕾離世的時候,她在病榻上有氣無力地握著自己的手,用充滿溫暖的眼神看著自己,說:“蕾兒走後,還請夫君再尋得一位良人,陪您一生一世,蕾兒不淑,沒能和夫君走到最後……”
他還記得自己趴在傅雲蕾的病榻之前泣不成聲,沒日沒夜地守在那裏,她的一切生活起居都由自己親手照顧,一時間大街小巷都在感歎三王爺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好夫君。
三王爺忍著眼淚,看著傅雲蕾一雙帶著疲憊的眼睛:“不,我永遠不會找別人的,隻有你,才是我的王後!”
三王後笑了笑,蒼白的,枯瘦的臉龐上仍能看清舊時風采:“夫君,這是蕾兒的最後一個請求,請夫君一定要答應蕾兒,否則,蕾兒就算是在九泉之下也不會開心的,好麼?”
“可是……”
“一切總會過去的,夫君。您需要的,是一個新的開始,而不是一直糾結於蕾兒。夫君,我絕對不會怪你,答應我吧,好麼?”
三王爺心裏一陣觸動。
在沉默了良久之後,三王爺點了點頭:“蕾兒,我答應你。”
“三王爺,吉時已到。”門外的宮娥一聲呼喊,把三王爺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三王爺猛地收回思緒,最後看了一眼銅鏡中的自己,走出了房門。
拜堂進行的很是順利,新人還接受了清致尼師的祝福,戚彬蔚在紅蓋頭底下的臉龐一直紅彤彤的,蔚如雲霞,一顆心髒跳的好快,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三王爺揭開她的紅蓋頭了……
就在三王爺和戚彬蔚拜堂成親的時候,皇上和二王爺還在勤政殿商量如何布兵。他們並不想打草驚蛇,但最大的問題還是他們並不知道回紇究竟何時進攻,又要從何地進攻,雖說皇上和二王爺推斷出最有可能的進宮地點是玉門關,但是這麼久了,回紇除了還在兩國邊境鬧出點兒小矛盾外,都沒什麼動靜,這更讓李雅墨覺得古怪。
但是很快,李雅墨的這種感覺就可以消失了。固慕可汗當然也不是吃素的,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他又不是不懂,這麼幾個月,固慕可汗都在四處籌集糧食——畢竟北方大草原不產糧食,隻有放牧,因此他們騎兵真是公認的一絕。他手下的兵們在邊境搶的也都是北方不產的水稻和布匹之類;這幾個月過去了,固慕可汗的準備也差不多了。
他的“虎岩鐵騎”,就是他的重頭戲,是他回紇騎兵精英中的精英。有他的虎岩鐵騎絕活在手,他就不相信那群成天吃白米飯隻知道吟詩作對的漢人能打的過他。
力量,才是一切。
然而……也有一件很讓固慕可汗頭痛的事情。前段時間裕嶺哈木大將軍派的人急匆匆的跟他彙報,說是巫蘭賀為了那個男寵何子羨叛變了。
固慕可汗聽到這個消息後,那仿佛刀刻出來的臉龐上盡是不可置信,巫蘭賀是什麼人?是他最信任的大將軍裕嶺哈木的養子!是回紇極其精英的密探之一!
為了一個人叛國?
還是一個皇帝玩兒剩下的男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