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峻肆哭笑不得,“您不是有司機嗎?讓司機送不就好了?”難不成夏如水不能住下來,他也不能了?他還真想問問,到底誰才是他孫子了。
“司機下班了。”老爺子的借口打得可真是蹩腳啊,哪個司機不是二十四小時侍命的。他偏偏說得理所當然。
所以,司機可以下班,他這個做孫子的不行。
宮峻肆徹底無語了。
“不用,我打車回去就好了。”拒絕的話最先從夏如水嘴裏出來。她連住都不敢,又哪裏敢跟他同處一輛車裏?她的拒絕讓宮峻肆莫名地不暢,當宮儼以“不安全”為借口否定掉時,他竟沒有說一句拒絕的話,甚至點了點頭。
夏如水覺得頭痛極了。
在宮家陪老爺子下了一個小時的棋,十點鍾,老爺子要睡了。夏如水不得不起身告辭,想到要坐宮峻肆的車,隻覺得頭皮一陣陣發硬。她之所以耗這麼久,就是希望宮峻肆能夠拒絕或是找借口提前離開。
可他卻按兵不動,甚至還坐到了兩人的對麵,安靜地看著他們下棋。他這一坐,害得她連怎麼走棋都忘了,連連輸子,最後被宮老爺子笑話一番。
和宮峻肆一起走出來,夏如水沉重到了極點。她開始後悔,自己若早點走還能搭上candy老公來接她的車。
唉。
外頭的光線並不強烈,昏暗的路燈將夏如水照得隱晦不清,但宮峻肆還是看到了她眉頭緊鎖的樣子。跟他一道走就這麼難受?
他忽然覺得不暢,拉車門時力氣都大起來,“上去!”
他竟然給自己拉車門。
夏如水跟見了鬼似地立在門口不敢移動半步。宮峻肆等得不耐煩,就著她的腰推了一把。她的頭磕在車門上,一陣生痛,他已叭地關上了車門。
她撫著發痛的頭部,卻依然能感覺到腰部他的掌留下的溫度,極度灼人。一定是產生幻覺了吧。
前頭,駕駛室裏,宮峻肆的掌在方向盤上用力抹了一把,卻始終抹不掉那種柔軟細膩的感覺。這種感覺勾起他想到那晚她身著薄衣妖嬈落在自己麵前的樣子。那是他們最親密的時刻,如果不是自製力及時收回,他有可能會和她做到最後一步。
這幾個晚上,他偶爾發夢,夢到的就是她在他身下淺吟低唱。
“該死!”他低咒一聲。
夏如水不知道他緣何生起氣來,更不敢有半點動靜,連呼吸都收縮了起來。車子,啟動,她小聲地報了一個地址。
當車子停在環境雜亂的平房區時,宮峻肆的眉頭擰在了一處。這個女人住的就是這種地方?
“謝謝。”夏如水急著離開,去拉門把手。宮峻肆卻突兀地按了中控鎖。她的手落在門把上,一時無措,呆呆地看向他。
她的眸子裏染了綿羊般無辜的眼神,去勾得他想狠狠親下去。太久沒碰女人了麼?
“今晚,為什麼要幫我說話?”他轉移了自己的思緒,用沒有感情的聲音問。
夏如水略微遲疑了片刻,“我沒有幫你說話,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宮峻肆哼了哼,有些話是實話,但有些,卻分明是幫他。她的首席做得很好,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他本就假公濟私把她降了的。
夏如水自然聽出了宮峻肆的不信任,不由得低頭,手指勾著手指。她不是想做聖女,隻是他那天在許家人麵前保護了她,她也想略做報答。相對許家的事,她今天所做的不足掛齒。
“不管你怎麼想,我沒有惡意。”她隻能如此道。
宮峻肆沒有回答,卻解了鎖。夏如水如臨大赥,迅速拉開車門離開。她的步子格外匆忙,像背後跟了一頭老虎似的。他就真的那麼可怕嗎?
夏如水總算睡了個好覺,清晨醒來時精神大好,一路抖擻地去了公司。才走進秘書室就看到了cuisy,她正立在自己的辦公桌前,一臉憤怒。看到她走進來,把麵前的文件拍得叭叭作響,“給我解釋一下,這算怎麼回事?工作不好好做,剩了這麼一大堆,不想做了是嗎?”
她嘴說罵著,心裏卻是暢快的。夏如水積了這麼些文件沒有做完,就算她不主動走自己也找到了開除她的借口。
“這個是因為……”夏如水想要解釋。她已擺了手,“不用了!”
“鄭經理來得正好。”看到推門進來的鄭經理,cuisy覺得上天真是太優待她了,把一切算得剛剛好。
“夏如水連最基本的工作都做不完,現在就把她開除掉吧。”
鄭經理並沒有接話,而是將同情的目光落在cuisy身上,片刻後遞出一份資料給她,“還是先看看這個吧。”
Cuisy接過,低頭看清上麵的內容時,臉色一時蒼白,“怎麼可能,是不是搞錯了!”這是一張辭退通知書,但被辭退的卻不是夏如水,而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