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修伸手拉著她往裏走,她不自在地想要掙開,這一次,他沒給她機會。他並沒有將她帶去見梁慧心,而是停在了一間屋子裏。
“你什麼意思?我媽到底在哪裏?”夏如水急了,怒瞪著他問。
允修轉了轉自己的袖口,“幹媽因為什麼而生病的,你應該更清楚,有些事情不說好,你進去了隻會把她氣得更重。”
“你……什麼意思?”她咬著唇問。
允修把一疊東西丟在她麵前,那正是白天梁慧心給她看的所謂證據。她顫抖著睫毛去看,卻不敢拾起來看。
“你父親死了,是被宮家害死的,你這個身為女兒的,明明有能力卻不肯為他報仇,你說幹媽見到你能開心嗎?”
“這……”胸口一陣憋悶,雖然不願意去麵對這件事,但她也並不想把梁慧心氣成什麼樣子。
“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件事,但事實就是如此,不管你如何催眠自己都不會改變任何事情。報仇,是必須要做的!”允修的語氣霸道而橫蠻,帶了強迫的意思。夏如水不舒服到了極點,“這是我們家自己的事,用不著你管!”
“可是你母親就是我的幹媽啊,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她狠狠咬住了唇瓣,不想再麵對他灼灼而陰沉的眼眸,“帶我去見我媽,有什麼我跟她談。”
“如果你確定能參與我們的複仇,就能見到她!”
夏如水懶得理他,邁步出了房門往醫院裏走去,她就不信找不到梁慧心。
“幹媽並不在醫院裏。”允修的聲音從背後走來。她邁動的腳步猛然停下,好久才轉頭回來看他,眼裏充滿了不信任。
允修再度走過來,眼底沉冷無波,“幹媽養病的地方極為特殊,在確定你的心意前,我是不會透露的。”
“她是我媽!”夏如水氣得衝他大吼,眼睛都泛起了紅。
允修歪起一邊唇角,絲毫沒有被她的憤怒所打動,“路贏也是你的父親,他冤死了,你卻不聞不問。水兒,做人不該如此。”
他竟然叫她水兒!如此親昵的稱呼就算宮峻肆都沒有叫過,她覺得反感極了,“這都是我的事,跟你沒關係!”
允修含首,“的確跟我沒關係,隻是水兒,你就那麼舍不得宮家,舍不得宮峻肆嗎?他到底有什麼好的?”
他好與不好,當然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沒必要跟眼前這個男人分享!
她低頭想去再次撥梁慧心的號碼,手機卻突然響起來,是宮峻肆打來的。她急急去按鍵想要接通,有人比她更快,將她的手機抽走,然後按斷。
“你幹什麼!”夏如水瞪著眼衝允修吼。允修卻當著她的麵關了機,“水兒,你跟他不是一路人。”
“我說了,這是我的事,跟你沒關係!”她不願意和他再呆在一起,轉身往外就跑,也不打算去找梁慧心了。
允修並沒有追過來。
她還是沒忍心放棄梁慧心,悄悄轉回來繞著醫院轉了好大一圈,隻是問遍了所有人,也沒有人知道梁慧心在哪兒。也許,自己被允修騙了。她這才走出醫院,打算回家。
外頭,停著允修的車,他還沒有走。而半開的窗裏,可以窺見他邪氣的臉,始終勾起一邊,陰沉得要命。
她不舒服極了,有意避開他走。
“為了宮峻肆,你連大仇都不想報了?”允修輕輕出聲,聲音沉得有如地底修羅。夏如水不理他,繼續前行。
“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他揚了揚下巴,馬上有人攔在了夏如水麵前。夏如水麵色大變,“你到底想做什麼!宮峻肆知道我出來了,他會來找我的!”
允修絲毫不介意她的話,“別怕,隻是帶你去個地方。”
她不肯,那兩個人早在允修的授意下將她押上了車。夏如水氣得直瞪眼,“允修,你有什麼資格綁架我,別以為綁架了我就能從宮峻肆那裏得到什麼,那是不可能的!”
允修沉沉地笑了起來,“你這個提議的確不錯,如果綁架了你宮峻肆肯定願意付出點什麼給我的。”
如果不是雙手被控製的話,她一定會狠狠拍他一巴掌。
“不過,我不會這麼做,因為你是我幹妹,更重要的是,我們已經坐在了一條船上。”
“別枉想了,我是永遠不會和你坐上同一條船的!”她討厭眼前這個男人,到了極點。允修笑了起來,笑得那般刺眼,“可怎麼辦呢?我們已經坐在同一條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