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水正在想事,被他這麼一抱嚇了一跳,還是點點頭,“是的。
他低頭,便wen住了她的耳垂。夏如水敏感地羞紅了臉,朝外看去,“別……管家。”
宮峻肆索性抱起她,上了樓。
恩愛親熱,自然是少不了的。一見到夏如水,他便跟打了雞血似的,全身都有了力氣,直到後半夜才將她鬆開。夏如水軟軟地落在床上,人累極了,思緒卻還很清楚。她感覺腰上的臂摟過來,輕輕推了一把他,“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宮峻肆閉了眼,聲音裏滿滿的懨足。
“關於……蔡雪的。”
“蔡雪怎麼了?”這樣的夜晚提及一個不相幹的人,他毫無興趣。夏如水卻不得不繼續下去,“我希望你能放過蔡雪一回,最後一回。”
“放過蔡雪?”宮峻肆睜開了眼,來摸她的額頭,“你不是發燒了吧,竟說胡話。”
她拿開了宮峻肆的手,“我是認真的。”
“夏如水,就算你是朵白蓮花,也該有個限度。恩將仇報不可以,但有仇不報同樣愚蠢。這話,我隻當你沒說過。”宮峻肆根本不願意給她解釋的機會,極為冷酷地說了一串很不客氣的話,把她堵得滿麵通紅。
說完這話,他翻身用背對著她,是再不給她說話機會的意思。對著他的背看了幾分鍾,她隻能無力地歎歎氣,閉上了眼。
“蔡雪的事,宮峻肆怎麼說?”一大清早,梁慧心就來問夏如水了。對於這件事,她是相當放在心上的。
夏如水搖搖頭,“他沒有同意。”
“他沒有同意?”梁慧心捏住了自己的指頭,“他為什麼不同意?如水,是你沒有說清楚嗎?”
“我的確沒有說清楚,但媽,如果你是宮峻肆,你會同意嗎?他不同意並不是因為他自己,而是擔心蔡雪回頭還會報複我們。”
“不會的,蔡雪經曆了這麼多,怎麼可能還會想著報複。”
“她心裏想什麼,不是你我都理不透嗎?”
“我們可以問她,可以讓她做出保證來啊。”梁慧心是一心想要救蔡雪的,“如水,你到底在怕什麼?怕宮峻肆因為這件事而不理你嗎?若是他對你感情深,又怎麼會因為這麼一件小事而對你生氣。再者說了,你的父親被他們宮家害了,我們都忍下了,難道用父親的死換這麼點事都不成嗎?”
夏如水被問得啞口無言。她心裏清楚,在父親這件事上,母親並沒有完全釋懷的。她願意接受宮峻肆成為自己的女婿,無非是心疼她這個女兒。
“如果你不好找他,我去找吧。”梁慧心鐵了心要幫蔡雪,甚至下樓,要親自問韓管家宮峻肆的去向。夏如水不得不把她攔回來,“您的身子剛好就不用去操心這些事了,我可以再去找宮峻肆,但是,媽,還是那句話,你要如何保證蔡雪不會再動壞心思?宮峻肆很忙,沒有時間來保護我們,而蔡雪會做出什麼來,動用哪些關係,你我並不知情。”
“蔡雪不會是那樣事非不分的孩子的,她的母親那麼善良,生出來的孩子也定然不會壞到哪裏去。我會好好勸她,相信她能想清楚的。”梁慧心信誓旦旦。夏如水無奈地歎了口氣,“媽,您最好不要後悔。”
走到宮氏樓下,夏如水還是忍不住吸口氣,覺得呼吸始終不暢。宮峻肆並不想她提蔡雪的事,此行必定是自討沒趣。但梁慧心想要報恩的心她是明白的,的確,自己不該欠著這份人情。
除了和宮峻肆說這件事,她也想商量一下,怎樣才能既把蔡雪放出來,又不至於讓她再去傷人。她並不那麼擔心蔡雪針對自己,更怕的是,她會去針對宮峻肆。就算她嚇怕了,她也存著這份心。
她去了宮峻肆的辦公室。
因為秘書都認識她,所以暢通無阻。不過,他卻不在辦公室裏,裏頭隻有一個中年女人。那女人戴著黑色的帽子,穿著黑色的衣服,整個色調沉重而又嚴肅。她的表情也是嚴肅的,但仍可以從保養得極好的皮膚裏看出,年輕時的她定然也傾國傾城。
看到她進來,女人的眉頭抬了一抬,連抬眉都充滿了壓迫性。
“你是誰?”她問,極度不客氣。
夏如水呆在宮峻肆身邊這麼久,卻不曾見過這個女人,見她問得不客氣,也有些不舒服,但還是回應道:“我叫夏如水,您是……”
女人根本不回答她的問題,低頭看自己的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