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欣兒終於變了臉色。即使她再無知也知道宮氏的宮峻肆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他可以淩駕於任何人之上,甚至連自己父親曾設下的絆子都輕易解除,更聽說跟道上的人還有一定聯係。
“宮先生。”
正當宮峻肆的人要帶走蒙欣兒時,蔣勁的聲音傳了出來。他大步走來,“欣兒乃是家媳,請您高抬貴手。”
宮峻肆一擺手,保鏢們退去。他禮節地朝蔣勁含了含首,“我和如水是來看方齊的。”
“哦,好。”蔣勁點頭,也知道自己兒子和宮峻肆的關係。而他們,表麵上雲淡風輕,實質上,自己對宮氏做了什麼,還是清楚的。他們實際上是一種敵對關係。
但即使如此,沒有撕\破臉之前該有的禮節都要有。
“謝謝您能來看方齊。”他道,轉而去看蒙欣兒,“我跟家媳還有這位景小姐有些私事要處理,就不陪您了。”
夏如水不安地看向景天心,“她不能被你帶走。”
“可怎麼辦呢?今天我們要處理的是家事,而她正好牽扯其中。”他意味不明地看一眼宮峻肆,那意思是,我處理家事你也要插手嗎?
宮峻肆走過去,拉了一把夏如水,“放心吧,蔣先生不會對天心怎麼樣的,就算家裏有多大的矛盾,我的這份薄麵他還是會給的。”
蔣勁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他完全沒想到宮峻肆會公開為景天心做後盾。
夏如水這才鬆手,依然不安地去看景天心,“你沒事吧。”
“我……沒事。”
“走吧。”宮峻肆攬住了夏如水的腰。他能做的是保住景天心的命,至於其他,得蔣方齊自己醒來後再做定奪了。
待到宮峻肆和夏如水走遠,蔣勁才回頭過來看二人,目光落在景天心身上時帶著些意味深長。
“把景小姐帶到那邊去。”片刻,他吩咐。
蒙欣兒上前一步,還想拍景天心的耳光,這一次被保鏢攔住。
“不要攔我,我要打死這個女人!”心裏的各種情緒積聚在一起,她急需通過傷害景天心來解氣。
“這裏是醫院,而你是蔣家的媳婦,要注意分寸。”蔣勁輕聲提醒。
蒙欣兒抬頭看向自己的公公,蔣勁拍了拍她的肩,“去守著方齊吧,他是你丈夫,現在需要你。”
“好。”蔣勁承認她的身份終於讓她舒服了些,轉身走回去。
保鏢將景天心帶進了一間屋子,蔣勁也跟了進去。景天心不安地捏著指頭,看向他,紅通通滿是指印的臉上顯盡了狼狽。
蔣勁也不看她,直接走到對麵的沙發上坐下,“景小姐,幾年前你就把我家裏搞得天翻地覆,以至於我和我兒子之間產生溝壑,這麼多年來都沒有修補好,而如今,又是你,把我家搞得雞飛狗跳!”
他的聲音並不高,但句句刺心,極不客氣。
景天心白了一張臉,“我和蔣方齊,是真愛。”
“在我們這種豪門,最不缺的就是真愛!”蔣勁像聽到了一個可笑的故事,唇角染上了不屑,“而且以景小姐這種出身,也不配和我的兒子談真愛。”
景天心低下了頭,再一次被他深深刺傷,“蔣先生還是這麼刻薄,可您和您兒子的感情真是我毀了的嗎?當年我退出了,而您卻借著我的手傷害了他的母親。這種事可以瞞得了一時又怎麼能瞞得了一世?還有現在,我原本隻是想帶著女兒好好過日子,甚至接受了您的安排和喬宇結婚,要離開。可您卻硬是要跟我搶孩子,最終導致現在的結果……”
“你的意思是,全是我的錯了?”
蔣勁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相當難看,嚴厲地瞪著眼前的女孩子。這個在幾年前見到他吭都不敢吭一聲的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伶牙利嘴了?
景天心雖然低著頭,但他的目光平和堅定。她不爭不辨,結果不過如此,索性把心裏想說的都說出來。
“是不是您的錯,您最清楚!”
叭!
一掌拍在沙發上,蔣勁的臉早就成了豬肝色,“好大的膽子,真以為宮峻肆能為你撐腰了?”
“我說這些並不是因為覺得有誰可以為我撐腰,而是希望蔣先生自己也反省一下,一味地把錯加在我身上公平嗎?還有,我和蔣方齊戀個愛怎麼了?錯了什麼?您這樣逼下去,隻會讓他離您越來越遠,這是您想要的嗎?”
“……”
反了,真是反了!
“我不管你心裏想什麼,也不管你如何為自己可恥的行為做什麼辯解,景小姐,你配不上我的兒子。還有,我兒子已經結婚了,你再跟著他就是第三者,是不要臉!”他橫蠻地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