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巴不得她去死了。
不過,這話她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阿姨看您說的是什麼話。以前都是我的不對,才會發生那麼多事情,兩次坐牢,我已經徹底想清楚了。”
“孩子,你受委屈了。”
“那個……我得走了。”她要找個地方,好好慶祝一下,夏如水的生命垂危對她來說,真是太好了。
走到偏僻的地方,蔡雪給對方轉了賬,然後把手機卡丟進了垃圾筒裏。
“蔡小姐。”
背後,有人叫她。她轉頭,看到一張陌生的臉。
“您丟掉了什麼?”孟超走過來,問。蔡雪和蔣方齊幾乎沒打過交道,自然不會認識他。
“跟你無關吧。”
蔡雪看到是一個不認識的人,冷冷回應。
孟超點了點下巴,馬上有人去垃圾筒翻。蔡雪的臉色終於變化,“你要做什麼?”孟超沒有理睬,片刻,那人把斷掉的電話卡呈在了他麵前。
蔡雪的臉變得雪白,“你到底什麼人?”
“蔡小姐方便說一下為什麼要扳斷這張電話卡嗎?”
“不想用了,當然要扳斷。”意識到電話已經斷掉,蔡雪的臉色又緩和了一些。電話卡無法恢複,就算這個男人有什麼意圖也死無對症。
“是嗎?”孟超並不著急,隻點點頭,把電話卡遞回給剛剛撿到的人,“去給我查一下這張卡的通訊記錄。”
蔡雪的臉色再次大變,“你要做什麼,私自查人電話卡是犯法的!”
“我要做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蔡小姐做過什麼。”
“我什麼也沒有做過!”蔡雪跑上前去憤怒地從男人手裏奪走電話卡,再次狠狠踩在腳下,電話卡麵目全非。
“你!”
蔡雪冷笑起來,“我的東西可不是你想拿就拿,想查就查!”說完,她轉身就走。
暗處,蔣思齊差點跑出去,被蔣方齊攔下。
“是她,是她跟我說了那些。”蔣思齊低聲道,依然沒有意識到什麼,“但事情是我自己做下的,她隻是隨口說說,是我自己當了真……”
蔣方齊拍了拍她的肩,“你先回去吧,哥還有事。”
“哥……你別找她麻煩,她雖然說了那樣的話但並沒有罪。”她還想著為蔡雪開脫。蔣方齊看一眼自己的妹妹,很多事情不能明說,隻點點下巴,“我知道。”
看著蔣方齊和孟超大步離去,蔣思齊捏著指頭站在原地,無力地咬住了唇瓣。夏如水就在這裏住院,她卻連去看看的膽量都沒有。她能想象得到,此時夏如水身邊的人見了她會是多麼的憤怒,可她真的什麼也沒幹啊。
矛盾交織,她想了好久,終究還是忍不住腳步,朝著住院部走去。
“應凡……哥?”她怎麼可以忘了,徐應凡就在這裏住院?在碰到徐應凡的這一刻,她除了驚喜,更多的是擔憂和不安。
“是你,找人對付的如水?”徐應凡一出聲就擊破了她的防線,仿佛一把刀直刺她的胸口。她慘白了一張臉,連說話都變得吃力,“……我沒有。”
徐應凡卻並沒有相信她,從他冰冷的眼神裏她看了出來。她的心一陣陣地沉著,沉著,沉到了穀底。
“我真的沒有!”她重複著,此時無力到了極致。
“你約了如水見麵,在她的咖啡裏下了藥,想要毒死她。”徐應凡緩緩地陳述著,在夏如水受傷的消息傳來的第一時間就查清楚了這些,“還敢說這些事情與你無關?”
別人質問已經夠讓她無地自容,現在連最喜歡的人都這樣看待她,蔣思齊再一次捂住了臉。
“何苦呢?就因為你心中的那一點點貪念將她傷成那樣,蔣思齊……我真是錯看了你。”失望的話語,無情地流出。蔣思齊猛然抬頭,從徐應凡眼裏看到了相同的表情。
“我……”她出不了聲,隻想找個地方將自己用力埋住。
這麼久以來,徐應凡對她都是一種忽視態度,好不容易等到他願意開口對她說話時,卻說的是這樣的話。眼淚,無聲流落,她不怨誰,隻怪自己太過極端。如果那天沒有那種瘋狂的想法,不約夏如水見麵,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
就算約了夏如水見麵,她不買藥,不下藥在咖啡裏,一切也會變得不一樣。可是,她卻做了。所以,就算再多解釋也無法洗白自己。
她清楚地知道,從她下藥那一刻起,在所有人心裏,她就已經是個罪大惡極的人了。
“對不起。”她輕聲道,“但我真的沒有找人去殺她,應凡哥,要怎樣你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