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副總的老婆要生孩子的事,蔣思齊是知道的。
“現下,隻有您對這個案子最為熟悉,能不能請您……”小陳沒敢再說下去,但意思明了。這是公司的大合作,而且裏頭牽涉到很多細節,的確要找一個清楚的人去。
雖然有些忌諱見到徐應凡,但是工作為重。她想了想,還是站了起來,“你去訂個花藍以我的名義給楊副總送去,告訴他安心陪著老婆,我有時間了會去親自看他們。這邊,我會帶攀樂一起去的。”
“是。”小陳如遇大赦,開心地退出去。
蔣思齊揉了揉眉頭,在辦公室裏連吸了好幾口氣這才按下攀樂的內線,“陪我去現場一趟。”
攀樂和蔣思齊下樓時,徐應凡的人馬已經到了,看到蔣思齊,徐應凡的眸子意外地閃了閃,“思齊。”
“楊副總今天有事,所以現場勘察由我陪徐總去了。”蔣思齊公事公辦地道,有意忽略掉他的稱呼。徐應凡的眸光暗了下去,“好啊。”
“徐總的車子跟好了。”蔣思齊說完,拉開車門和攀樂一起坐進了同一輛車。徐應凡在外頭站了片刻,直到謝林提醒才上自己的車。謝林的目光在他身上落了落,想說什麼終究什麼也沒說。
半個多小時後,一行人到了現場,下了車。蔣思齊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安全帽,分發給在場的人。
“請,徐總。”她攤開手,道,率先走向裏。
“沒想到蔣總越來越有企業家的風範了。”謝林感歎道,這話剛好徐應凡聽得到。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胸口莫名一痛。沒說什麼,他快步跟了過去。
蔣思齊對於這個案子的確了若指掌,細小的數據都記得清清楚楚,一行人對於她的業務精湛都表現得十分佩服,謝林悄悄豎了數次大拇指,隻有徐應凡,全程顯得特別沉默。
沙土飛揚的地方,蔣思齊連想都沒想就走了進去,這樣粗糙的世界,本不是她該來的。徐應凡抬頭去看她的臉,正好看到不知哪裏揚起來的一塊石頭,直直朝蔣思齊撞了過來。他想也不想,撲過去將她推倒:“小心!”
“呯!”那石頭撞擊在徐應凡的肋骨上,兩人齊齊倒下。
“徐總。”
“蔣總!”
外頭亂成一團,蔣思齊隻覺得倒下時有人在自己身下墊了一下,而後在地麵上打了一個滾才停下。剛剛的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她完全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當一切靜止時,唯獨看到徐應凡那張混合著痛苦和擔憂的臉。
他離自己這樣近,將她壓在身下,俊美的臉龐雖然蒼白狼狽卻這樣致命地吸引人……
“沒事吧。”很快,有人跑過來。攀樂和謝林等人將他們扶起,短暫的擁抱後分開。
“徐總,你怎麼樣?”謝林擔憂地問著徐應凡。他的狀態很不好,連站都站不起來。蔣思齊此時才發現,兩人旁邊落著一塊石頭。
“快送醫院吧!”眾人提議,徐應凡被扶上了車子。
“怎麼……回事?”蔣思齊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剛剛這塊石頭差點就砸到您了,是徐總為您擋了一下。”攀樂解釋。
蔣思齊看著那塊石頭傻了眼。
“幸好他擋了,否則就砸到您頭上了。”砸在頭上和砸在身上,結果可就完全不同了。
“不僅如此,徐總倒下時還怕傷到你,自己先墊了一下下頭,您掉下去的時候壓在了他身上。”
攀樂的話讓她頭腦一陣淩亂,好一會兒才記起要跟上去。
他隻是因為看到有危險才出手的,不管今天這個人是誰,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為他做遮擋的。在檢查室外,蔣思齊閉了眼,無數次對自己說著這句話。
徐應凡的這一救差點打垮了她好不容易才修築起來的城防,她要馬上,立刻修補才好!
門,打開,醫生走了出來。
她一彈而起,“人怎麼樣?”
“石頭砸到了肋骨,有輕微的骨裂現象,得住幾天院。”醫生道。
還好,隻是骨裂,但這也足夠讓蔣思齊的心思再次淩亂。
“不會有別的問題吧,他以前遭受過車禍。”
“放心吧,沒有別的問題。”
聽醫生這麼說,蔣思齊才緩緩把緊張情緒降下來。沒有問題就好,可不能因為自己而讓徐應凡受到什麼損傷,留下什麼後遺症。
“蔣總,要進去看看嗎?”攀樂的聲音傳來。
蔣思齊點了點頭,走進去。
徐應凡並沒有暈,此時躺在床上,終究被石頭砸到骨裂,還不能動。他抬眼,看到蔣思齊,“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裏受傷了?”
“我沒事。”她搖頭,“謝謝你,幫我擋了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