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把將我扛了起來,突然的倒轉讓我的頭眩暈起來,我開始使勁拍打扛著我的男人,甚至張口撕咬光著的肌肉。可不管我怎麼用力,男人就像是鋼鐵一樣,完全沒有動作。“繁星,等花粼回來,讓她上來跟我彙報工作,我有任務要交給她。至於這個小東西嘛,我接手了。”
“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裏?”我漲紅了臉蛋,嬌小的身子完全沒有作用,除了叫罵我竟然沒有半點的辦法。我被扛著上了二樓,他推開了一件沒有開燈的房間,把我丟進了黑暗中。
“啊!”我被扔進了房間中,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傳來,身下的不是地板而是柔軟的床鋪。紅燈在我的腦海裏閃起,床這樣的字眼讓我敏感,似乎就能感知到自己的下一刻後果。
“不要!不要!”我大聲叫著,房門被關上了,我看不見任何人,眼前的一切都被籠罩在黑暗中。四周除了我的叫喊之外,隻剩下一片詭異的寂靜。
我不知道我周圍有沒有人,也不知道那個霸道的陌生人有沒有進入房間。什麼都看不見,五官都失去了作用,我的心裏開始有了一種淡然的絕望。我無助地伸手去摸索,想要找到出去的方向,可是顛顛撞撞弄了一身的傷之後什麼都感覺不到。
我是要被永遠關在這個地方了嗎?
不要!
好黑,我害怕,周圍感覺不到一個人的氣息,就像置身於冰涼的墳地。孤獨的害怕慢慢在我的心頭蔓延,我躲在一個角落裏緊緊擁抱著自己,似乎這樣能給自己一個保護的假象。我渾身瑟瑟發抖,連哭泣都不敢,自己的聲音在黑暗中太顯眼也太恐怖了。
那個叔叔呢?我寧願他在這間房間裏,我寧願被打被罵也不要這麼的孤單無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記不清自己在這裏待了多久,適應了黑暗的環境也模模糊糊能分辨房間裏的東西。肚子餓得咕咕叫,嘴裏也幹澀萬分。我渾身都失去了力氣,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隻感覺到地板的冰涼。
感覺又是一天過去了,周圍依然沒有任何的聲音,沒有人也沒有動物,隻有我一個人。我找到了門的位置,可是打不開,已經從外麵反鎖了,任憑我怎麼喊叫都沒有用。後來,我也沒有力氣喊叫了,隻能癱軟在地上感受著肢體的痛苦。
餓。
渴。
我在黑暗中摸遍了房間裏的所有東西,沒有一樣是能吃或者解渴的東西,我找到了空的杯子,我甚至把自己僅有的尿液都喝進了嘴裏。
不夠,還不夠,我要渴死了。嘴裏的幹渴感覺不到任何的水汽,像是有火焰在灼燒著我的身體,太幹了。
再次睜眼的時候我看見了漫天的黃沙,一陣陣的幹澀的風沙向我吹來,刮得我的皮膚刺痛萬分。
又一次的睜眼,眼前的景物又不一樣了。我看見了在海裏洗耍的人群,他們穿著泳裝,手上揮出一道道的水花。是水!我要,我要喝水!可當我爬過去的時候,腦袋一下子撞在什麼東西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然後什麼都不見了。沒有海,沒有人,隻有濃重的黑暗。
突然想起了賣火柴的小女孩,她擦亮一根火柴就會一道最美的景象,我是不是也到了彌留之際,等到這些幻想走完一遍,我就該回到天堂了。
可是小女孩有親人來迎接她去天堂,我有嗎?誰會來接我呢?我能去天堂嗎?我這麼可惡,這麼壞,肯定要下地獄吧。地獄有食物嗎?如果有,就趕快讓我讓地獄吧。我已經忍受不了了。
眼前出現了花姐的模樣,我看見她溫柔的微笑就忍不住哭了起來。我一遍遍叫著花姐,卻流不出半點的眼淚。我太渴了。
我想我肯定要死了,因為我已經感覺不到饑餓的感覺了,甚至連口幹舌燥的痛苦都漸漸消失了,就連眼前的黑暗都變得蒼白了。
我是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