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的渾身發抖，就連手中的手機都捧不住。
我活了二十多年，做了幾年造夢師，自以為看盡了人情冷暖，人性醜惡，但是那些人在餘虎麵前都不值一提。
我憤怒、痛苦，湧上心頭更多的是對餘玖玖的同情。
為什麼世上會有這麼肮髒的人類，為什麼會有人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本以為在餘玖玖記憶場看到的就已經是人間煉獄了，沒有想到這裏還有化了膿的舊傷口等在這裏，一動便撕破了血肉，鮮血淋漓。
“你在做什麼？”唐末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我茫然的抬起頭看著他，顫抖的嘴唇哆嗦了很久才擠出幾個字，“手機……格式化。”
“為什麼送到警察局，這手機了的東西足夠將這個人送進監獄裏。”
“餘玖玖剛從地獄裏爬出去，我怎能親手將她再次送回去？這麼多年了，餘虎都沒有受到法律製裁，難道時隔這麼久就能受到應有的懲罰了？唐一，別自欺欺人了，你我心裏都清楚，法律製裁不了這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唐一輕歎，“老夏，你陷進去太多了，你有沒有想過你或許永遠都爬不上來了？”
“以我一己之力能懲治這些喪心病狂之人，我願意。”我直愣愣盯著唐一的雙眼說，“我不會後悔。”
唐一輕輕搖了搖頭，“這世上那麼多的惡人，難道僅憑你一己之力就能鏟除？人隻要有欲望，就不會不斷滋生出這樣的臭蟲，你能踩死多少？”
我將餘虎的手機格式化之後，盯著唐一說，“有一個算一個，有兩個算一雙，我隻想盡力而為。”
唐一長歎，“隨你吧。”觀察過四周情況，見沒有什麼行人，我連忙和唐一進入了餘虎的記憶場。就同手機裏看到的一樣，他就是個吃喝嫖賭而且還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手的畜生！
我憤憤不平的讓唐一吃掉了餘虎所有的記憶，唐一問，“你是打算讓他當一個傻子苟延殘喘，還是給他植入噩夢？”
“當傻子苟延殘喘太便宜他了，噩夢是一定有的，我要讓他後半生活得生不如死。”我咬牙切齒的說，麵對這麼一個畜生，我沒有絲毫的心軟。
我給餘虎造了一個夢，一個很可怕的噩夢，一個與販賣餘玖玖的團夥有著扯不清關係的噩夢。
唐一皺著眉頭問，“你這樣是不是太狠了？”
“這是太便宜他了！”我咬牙切齒，唐一擺了擺手說，“算了，你既想這樣做，我也不多說什麼，給你具象化就是了。”
看著唐一將我所畫的場景具象化之後，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
從餘虎的記憶場退出來，我和唐一處理好了現場殘留的尾巴，任由餘虎繼續睡在天橋下。
而餘虎那隻被格式化的手機，我扔到了馬路上，被飛馳而來的騎車壓碎了。
和唐一匆匆趕回去，回去的時候沈清韻已經睡著了，廚房仍舊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水裏黃沙，還有施工師傅的工具。
我瞅了瞅，朝著唐一攤了攤手，“沒吃的，明早再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