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這話，顧不得身上的疼痛，趕緊一骨碌爬了起來。
我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
說實在的，於飆的力氣大，他真的弄得我很疼。一動，我渾身上下哪兒都疼。整整一個晚上，我沒有投入什麼熱情，我隻是機械地配合他、迎合他，也就比一個木偶強一點兒。
相信，於飆也看出了我的勉強。
在我穿上鞋，走出房門的那一刻，於飆突然叫住了我。
“百合，明天……你到醫院去看駱燊。”
我停住了腳，我知道於飆肯定還有話說。
“駱燊明天就出院了。”
啊？這麼快？我記得很清楚，我刺在他背上的那一刀，力道不可謂不大。他……不該那麼快出院的。可是，我突然明白了於飆的意圖。在醫院對付駱燊，不方便。醫院人多，來來往往，磕磕碰碰的，到處都是攝像頭。於飆想要對駱燊下手，就必須將他弄回來。最安全最保險的地方當然就是皇冠了。
“大當家的，是您叫人去辦的出院手續嗎？”
“不是。”於飆搖了搖頭，“是駱燊自己要求的。”
“他自己要求的？”於飆這麼一說，我的心裏就更是不明白了。按理說，駱燊要想自己恢複得快一點兒，呆在醫院安心調養是最好的選擇。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房間裏亮著燈。我的疑惑和不解都寫在了臉上，這些都落入了於飆的眼中。
“怎麼？你還關心他？”於飆緩慢地下了床，用手托起了我的下巴。
“沒！”我矢口否認。
“嗬嗬……”於飆就笑了，他的聲音柔和了一點，“百合，你告訴我，行刺駱燊之後，你後不後悔？”
怎麼……話題還是繞在這上麵？
“大當家，我不後悔。那時我真的生氣真的憤怒到了極點，一想起他草菅人命，將別人的生命視作螻蟻，我就恨不得立即殺了他。我也應該將他殺了的。”
我歎了口氣。
過了好幾天了，小牛應該被下葬了吧。真不知道，小牛的娘得哭成什麼樣子！小牛是獨子，這下他娘老年失子，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怎麼能夠活得下去？
想到這些，我更是恨得咬牙切齒。駱燊……你死一百遍一千遍也不足惜！生命都是平等的，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你剝奪了別人的，你也會得到應有的下場。所謂天理迢迢，報應不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好。你很勇敢。”於飆誇我年紀輕輕，但很有勇氣。“百合，我有心培養你當我的心腹。”
一聽這話，我更是渾身一抖。
不，我不想……我真的不想。我隻想報了仇之後，全身而退。要麼回到自己的家鄉，要麼去一個別的陌生的城市，隨便幹點兒什麼，安安靜靜地過完自己的下半生。
“怎麼，你不願意？”於飆看出了我的猶豫。
我就點頭了。
“大當家的，我感謝您對我的栽培，但您可能不了解我。”我告訴他，我說自己淪落風塵不是心甘情願，是因為要給母親治病，那會兒我需要一筆巨款。如果我的母親沒病，還活在人世的話，那麼我肯定還在上學。我向往的是安靜的課堂生活。我毫不掩飾我對皇冠醉生夢死生活的厭惡。“大當家的，我希望您能答應我，給丁辰報完仇後，能讓我安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