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鄭老七的話語裏,真的聽出他生氣了,而且是大大的生氣。
很好。不錯。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更何況是小琴這樣恩將仇報狼心狗肺的人?就算是為了自衛,我也要這樣做。
“百合姑娘,你不用理她。有時候,她就是一個瘋子。老子也不知道究竟自己哪根筋不對勁,一直寵著她?現在看來,她哪兒比得上你呀?”
小琴目光就怨毒地看著我,扯著尖利的嗓子衝我叫嚷,跳過來猛地甩了我一巴掌。幸虧我早有預防,一手及時地擋出了。我就瞅著鄭老七:“鄭爺啊,你看啊,小琴姑娘是一點兒沒聽你的勸啊,她不動嘴了,這下可是動手了!你可給給我做主啊……”說完,我又忍著惡心湊近鄭老七的耳朵:“實話告訴你啊,駱燊藏著的那批寶藏,其實就離濱城不遠!”
“是嗎?”鄭老七一聽,跟來勁兒了,“可……這樣好兒的事兒,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呢?”
我就知道鄭老七會這樣問。能混出頭的,不是凶猛到極致的野獸,就是狡猾成了精的狐狸。我就冷哼了一聲。慢悠悠地開口:“我恨駱燊,再沒有人比我更恨他。”
鄭老七就表示不信啊,他打了一個噴嚏,說一千個一萬個理由我也恨不了他呀。他是我的恩主,讓我好吃好喝的,就算我想出個家,修個行,他也任由我胡來。“這還不好?說句不好聽的,你要跟著我鄭老七,我說啥也不讓你呆啥破廟裏去!”
嗬嗬,他知道的還挺多的。看來,我離開蘇城到木金寺修行,並不是什麼秘密。
我就笑了笑:“鄭爺,你是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啊。當初我來皇冠,可不是自願的,那是被迫的。是駱燊賤買了我的初夜,奪去我的貞操,讓我自暴自棄,弄得我陷在裏頭,放浪形骸,再也不能抽身。一想起這個,我還是恨啊。誰他媽不恨呢?更何況,剛一開始,他對我那是粗暴的不行,我看見他,就像小雞兒看到蛇一樣地害怕,他還沒靠近我呢,我渾身上下就害怕得瑟瑟發抖。他真要對我好,我能傷心的去寺廟修行?這不是自相矛盾嘛?”
鄭老七就愣住了。他詫異我和駱燊的關係,原來不是外人看到的那樣。可是小琴耐不住了。她還像鐵釘一樣地鉚在那兒:“百合,你說這話你好意思嗎?我聽人說,駱燊為了你,那是連命都可以不要的。你這樣說駱老板,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
鄭老七不幹了。他幹脆從口袋裏掏出一把手槍來,對準了小琴的胸口:“再他媽囉嗦個沒完,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
“啊……”小琴的嘴裏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聲,她是真的嚇壞了,雙腿抖得像篩糠。
“行了,鄭爺。咱們車上說去,別理她了。”這一回合,我贏了。鄭老七為了一點財富,那是視小琴如棄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