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警察包圍住了他。
就在這一刻,我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很大的不對勁。腦中轟然一響,我突然意識到,這就是一個套,等著駱燊往裏頭鑽。這些警察已經聽到了駱燊要來的消息,所以在這裏等候了幾個小時了。
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我終究還是被龍伯耍了,耍我的人,還有阮姨。
他們不會這麼好心地放我走。他們隻是想設一個計,拿我當誘餌,等著駱燊過來,一起誘捕。
我的心裏,充滿了懊悔。我不該這樣輕信了阮姨的。駱燊急於尋找我的下落,隻要聽到有關我的任何消息,都不會放過的。雖然我不知道龍伯和駱燊有什麼過節,但他們明顯地想生擒住駱燊。
我不知道駱燊的手裏,是不是有武器。就算有,此時也拔不出來了。
越南警察已經將駱燊製住了。我就呆呆地站在那兒,我不逃,也不走。警察要抓的人是駱燊,不是我。如果我想逃跑,是有可能逃走的。可是……我想和駱燊在一起!不管情勢有多危險,不論生死。
駱燊就看著我,他看起來很焦灼,也很疲憊。多日不見,他和以前很不一樣,臉色蒼白,氣色晦暗,身軀也清臒不少。
我就對他深情地笑了笑,主動走過去:“駱燊,我不會走的。是我害了你,我不該叫阮姨給你打電話,這是他們的計謀。”
可我搞不清楚的是,駱燊是一個自由人。憑什麼警察要抓他?
很快,我就看見一個警察從駱燊的遊艇裏搜出一包潔白的粉末。我知道那是什麼。我驚異而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這是陷害!但更令我奇怪的是,當警察將粉末交由駱燊辨認的時候,他一點兒沒否認,很快就點頭,用流利的英語告訴越南警察:“是的,這的確是我藏的。”
我就大叫了一聲:“駱燊,你幹嘛要承認?明明不是你……”
我真急了。他一旦承認,那麵臨的就是坐牢。雖然我搞不清楚,中國人在越南藏毒會受怎樣的處罰,但藏毒販毒在國際上都是重罪,牢獄之災是逃不了的。
“葉貞……別擔心我……你回中國去,趕緊的……”他疾速地提醒我,眼底有深深的眷戀。
這種情況下,駱燊的眼睛,看著我,竟然是帶著平靜的微笑的。就好像,他早就已經預料到,此次來西貢見我,會麵臨這樣的不測。
我的心,真是複雜得無以言表。那些警察扣留了駱燊的遊艇,就要帶著駱燊上一輛警車。情急之下,我突然對著警察叫喊:“你們也帶我走,我和他是一夥的。”
警察們愣了一下。他們似乎聽不懂中國話,但有一個警察聽得懂中文,就給其他的警察們翻譯。
“你,真和他是一夥的?”這位皮膚黝黑的警察,操著不太流利的中文,懷疑地看著我。
“是的,請你們也帶我走吧。”
駱燊就惱怒地瞪著我:“葉貞,你瘋了嗎?聽話,回中國去,我的事你別擔心,很快我也會回中國去!”
可我不想聽。
對我來說,駱燊的話隻是出於對我的安慰。
丁辰生前不是說過嗎?於飆還活著。或許,於飆和龍伯是朋友,他們為了對付共同的敵人駱燊,所以掐算好了時辰,一起布下了這個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