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不如將計就計?
我先示弱,加以順從,然後再尋機逃跑。
想清楚了後,我就抹了抹眼淚,無限酸楚又無限痛楚地:“是不是,我就隻有這樣了?順從你,就是我所謂的命運?”
我故意說得可憐巴巴的,我要看看阮時寒的心,到底還有多齷蹉。
他再次笑了。他說不相信我。“葉貞,你知道嗎?你並不擅長說謊。”他說看我說謊很可笑。“你看,你的臉,你的耳朵,都紅了。”
是的,我知道自己不擅長撒謊,這話駱燊以前就說過。但我有隨機應變的本事,我就順坡下驢:“我不是因撒謊而臉紅,我是因害羞而臉紅。”
我的話,讓阮時寒怔住了。嗬嗬,那就行了。
我就繼續說道:“阮時寒,為什麼我要拒絕你的提議呢?事實上,你的提議很誘人。回國,對我來說一名不文。我會因此流落街頭,而且會和我的父親天各一方。我不是會幹這樣的傻事的。你知道嗎?我隻是氣憤你欺騙我,用不光明的手段,威逼我。但所有的事都得一分為二看。你的提議是好的,這對我有利。既然是有利的事,我葉貞為什麼要反對呢?既然你能幫助我,又能給我優渥的生活,這樣一來,我父親的晚年也就無憂了。阮時寒,相反,我不生氣,我還要感謝你。正是因為你的出現,讓我的人生有了一絲轉機。這幾天,我和我爹愁的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這倒是實話。
阮時寒很認真地聽我的話,他將我說的一字不落地都給聽了進去。
不過,他不開口,還想再聽我繼續往下說。
他似乎在肯定,肯定我的話語裏帶了幾分誠意,又有幾分是撒謊,幾分是言不由衷。
我就深深歎了口氣,似乎自言自語地:“阮時寒,女人都是善變的。前幾分鍾我態度激烈,後幾分鍾我又說這樣的話,都是出自我的本心,沒有任何掩飾和矯情的成分。我是想通了。你是用一種不正確的方法在做一件正確的事。我不是傻子,我會分析。”
他聽了,還是不說話。老這樣,我就有點緊張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阮時寒,我就說這麼多,信不信隨便你。”
他就盯著我的眼睛,點了點頭,不置可否地:“葉貞,我們還不熟悉,我不知道你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但這對我來說並不重要,真的一點也不重要。我們需要的是時間,需要的是花大量的時間相處。我必須要讓你了解我,了解我的為人,我不是你認為的那麼可怖。”
原來他想表白自己。表白他對我的用心,是光明的,是真摯的。我覺得可笑,真的想笑,但我竭力忍住了。我咳嗽了一聲,輕輕地:“我明白,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總之,你相信我就行。”
我露出了低徊的姿態,阮時寒的聲音果然也柔和了幾分。他竟然對我道歉:“葉貞,我不該猜忌你,畢竟你是這樣一個可愛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