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不會亂的!”我肯定的說,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我笑他們三位什麼時候這麼團結了?”
“陛下——”紀如風哭笑不得,“皇上似乎對三王叛亂無動於衷,南宮將軍上奏時,他隻說了句隨他們去吧!”
“他手裏無兵,舉國兵馬都在南宮手上,他手上就隻有那一隊近衛軍,不隨他們去能怎麼辦呢?”當然,還有遍布天下的暗夜宮殺手,以及他安插在三國的官員。
“可是,三國叛亂,苦的還是百姓,陛下,皇上真要隨他們去嗎?看剛登基時處理反對大臣的手段,皇上並不是無為之人,真會放縱三王叛亂嗎?”
紀如風一臉疑惑,我微微一笑,端起酒杯,看著杯裏輕輕晃動的酒,澄澈見底,雲天那樣聰睿的人,又豈會放縱三王叛亂?一,他沒有兵馬,不能和三王硬碰,二,也是最重要的,他知道三王的影響力不可小覷,更知道,有人比他更能讓三王退兵,那個人就是——我!
紀如風看著我沉靜如水的臉色,忽而想起什麼似的,笑得像隻老狐狸似的緊盯著我,“看來陛下已有對策了……”
“看來什麼都瞞不過紀先生。”我給他滿上一杯酒,端起酒杯,“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此事,還需勞煩先生走一趟三王的兵營!”
“臣定不辱使命!”
送走紀如風後,我一手抱一壇女兒紅回了海邊的竹舍,月歌站在竹籬笆前望著我歸來的方向,海風吹起他的滿頭青絲和妖嬈紅袍,如今的他,依舊風情萬種,妖嬈無限,卻多了男兒的堅毅和果敢,他應該是站了很長時間了,一眼不眨的望著小路的這邊,幾乎望成了望妻石。
見我出現,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小跑著迎了上來,從我手裏接過一個酒壇子,另一隻手執了我的手,十指相扣,緊緊糾纏。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隻是夢想!
廚房裏燃起炊煙,那是影在燒火做飯,見到炊煙,月歌把酒壇塞到我手裏,“影已經生好火了,我去炒菜,姑娘稍等一會,飯菜馬上做好。”
說完,跑向廚房。
這樣的生活,平淡簡單,卻透著濃濃的甜蜜滋味。
幸福,就是這麼簡單。
三月末,桃花花期剛過,海棠開得如火如荼,映得天邊一片粉紅,絢麗得如同晚霞。
影在院子裏劈材,月歌則拾了飄落的桃花花瓣,洗淨曬幹,說要為我製胭脂,和釀桃花釀。
而我,看著籬笆外開得紛紛揚揚的海棠花,感受著遠處吹來的他鄉塵土,微微一笑。
“姑娘似乎心情不錯,難道有什麼喜事不成?”
我看了月歌一眼,笑道,“有客遠方來,算不算喜事?”
“什麼客人讓姑娘這般期待?”
我微笑不語,月歌正欲問個明白,三匹千裏駒在柴門前停住,馬的嘶鳴驚落一樹海棠。
柴門被輕輕推開,三個挺拔的身影踏入小院。
我看著風塵仆仆的明銳哥哥,淩哥哥和宇哥哥,唇角上揚,勾出一絲笑意。
“蘇蘇,你怎麼躲到這裏來了?要不是紀如風帶來你的信,我們還不知道你在哪裏呢?你也是的,要寫信告訴我們你在哪裏,明明白白告訴就是了,還寫藏頭詩,藏頭詩也就罷了,還分別藏在給我們三人的詩裏,如果不是明銳哥聰明,發現每句詩的第一個字有古怪,我們三人現在還在想你那三首詩的意思呢。”
剛踏進門,宇哥哥一看到我,便激動得關不住嘴。
“蘇蘇——”
“蘇蘇——”明銳哥哥和淩哥哥相對於烈宇來說,就冷靜許多,隻是倆人眼裏淚光閃動,看來也是臉上故作平靜,其實和宇哥哥一樣激動。
“明銳哥哥,淩哥哥,宇哥哥,歡迎你們的到來!”我走過去,一一擁抱他們,四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我就知道他們三人既能為了我團結在一起,聯合造反,一定能看懂我托紀先生帶給他們的信,三封信裏寫了三首詩。
給明銳哥哥的詩:吾得桃花釀,一嚐味甘甜。
再嚐難釋手,三嚐香久遠。
給楚淩哥哥的詩:西天滿霞光,不及桃花色。
海上升明月,客人踏月來。
給烈宇哥哥的詩:芝草滿庭芳,酒香隨風散。
賓主相盡歡,醉臥嗅海棠。
每一句的第一個字聯合起來,便是:吾在(再)西海之(芝)濱(賓)。缺了任何一首詩,都得不到我的確切位置。
我寫給他們的三首詩,也是給他們的考驗,如果解不出,在我身邊也沒有意義,不如不知道我的住處,不過,我相信他們!